【SK】钢铁直与自性恋【14】
你好，cloud。
【14】
早上，krist醒来的时候，singto已经在房间里摆好了早餐，穿着整整齐齐的白衬衫黑裤子，像是要出门的样子。
“现在就走？”krist揉了揉眼睛，终于有了这个人已经杀青的实感。
Singto摇摇头：“不走，等下还要去个地方。”
“什么地方？”krist坐起身，懵懵懂懂地抓抓头发，像只小猫。
Singto看着他笑，指了指床边的凳子：“衣服给你烫好了，快点起床，吃完饭跟我一起去就知道了。”
Krist匆匆忙忙地冲了个澡，出来抱着singto烫好的同款白衬衫黑裤子一脸疑惑：“我箱子里有这套衣服吗？我怎么不记得？”
“是我不小心带了两套，可以了吗肉包子？你是不是脑袋里都是问号？还换不换衣服，我帮你换？”
singto说着站起身，krist吓得退后了两步，转身往浴室跑：“知道了知道了，现在就换。”
进了浴室关上门，突然又清醒过来：换就换呗！我怕什么！
他听到了singto在外面哈哈大笑的声音，自己也忍不住摇着头笑了。
从别墅的正门出去，转过玻璃花房，可以看到前面一座郁郁葱葱的小山。
沿着弯曲的石板小路拾阶而上，路边是茂盛的树木和各种野花，singto走在前面，不时地弯下腰折些花枝拿在手里。
“嚯咦，P'sing，我们这样会不会被别墅主人赶出去啊？你别摘啦！”
“给。”singto把手里花束递过来：“万一被人发现，别把我说出去啊~”
Krist下意识地伸手接过花，听了他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想送花就直说，还要拐这么大的弯，我都走累了，到底要去哪里啊？”
Singto笑着回头牵住他的手：“这样就不累了。”
山并不高，很快就走到了尽头，krist迈上最后的台阶，抬起头向前看，却被吓了一跳。
那是一块用木栅栏圈起的芳草地，中间竖立着一块白色墓碑，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背对他们垂手而立。
Krist疑惑地回头看向singto，singto对他笑了笑，牵着他的手走过去。
Krist看到了墓碑上一个年轻男人的全身照，身材挺拔，高大健壮，穿着白色的医生服，面对镜头开怀大笑，露出整齐而雪白的牙齿。
他没有见过这个人，却觉得异常熟悉，他看向照片的下方，那里写着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让他的心在一瞬间停止了跳动。
“Shine，1970-2002.”
“你是——”
krist猛地看向前方的男人，别墅主人终于回过头来，微笑着对他伸出右手，就像他曾经在剧组的招待酒会上做的一样：
“你好cloud，我是cloud。”他说。
原来人的眼睛真的会受到心的影响，krist想，所以从前的自己才只能看到Joseph明媚的五官，此时却看到了他眼角的皱纹。
原来，他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样年轻，甚至与singto在一起时含情的眼睛，也只是透过singto在看着另外一个人。
从第一次见到他开始，所有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入krist的大脑，一切的疑惑都有了答案，这答案却让他丝毫感受不到一点轻松。
此时的Joseph一点也不像“cloud”，不像曾经的叛逆鼓手，也不像痛失爱人后跪地痛哭的脆弱少年， 原来cloud就这样好好地长大了，在没有P'shine的世界。
“Kit？”singto轻轻攥了下krist的手，用下巴指了指他怀里的花。
Krist如梦初醒般地把眼神从Joseph的脸上移开，默默地走到墓碑旁，放下了花束，然后回到singto身边，两个人端端正正地行了个合十礼。
做完这一切，Singto笑着跟Joseph拥抱：“P'Joe。”
“谢谢，很久没人来看过他了。”
Joseph转身面对krist，对他张开双手：“这段时间辛苦了，krist。”
Krist突然就红了眼眶，他想这世上再没有谁比他更懂得这个人的悲伤了。
他紧紧地抱住了他，像抱住了久违的自己。
“这段时间辛苦了，P'Joe。”krist哽咽着说。
山顶的另一角放着一张长椅，三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正好能望见那块礁石。
Krist不敢想象，无数的日日夜夜，P'Joe就是坐在这里，看着P'shine消失在他生命中的地方，这到底是怎样的爱，才会让他对爱人如此留恋，却对自己如此残忍。
“其实这样看着的时候，一点都不会难过。”
像是在回应krist心里的疑问，P'joe轻声说：“那天，我知道他在牛奶里放了安眠药，也知道他要做什么，他并不是要离开，只是厌倦了那样毫无尊严，毫无希望地活着，我从没有后悔过当时的选择，他像是飞翔的海鸟一样，重获自由，这是多好的事啊。”
可是说着“多好的事”，他望向海面的眼睛，却让krist心都颤了一下。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krist用手肘碰了碰singto。
“哦豁，别吵架呐，是我叫sing不要说的。”
三个人就这样坐在长椅上吹着风，像认识了多年的好友，时不时闲聊几句。快到正午，krist要回去准备拍摄了，singto也要收拾东西回曼谷，P'Joe却说他还想再坐一会。
krist起身后，又忍不住弯下腰抱住了他：
“P，我会想你的。”
P'Joe温柔地拍拍krist的后背：“回曼谷后我会去探你班的。”
海边已经有工作人员在调试各种设备，使原本孑然独立的礁石看起来有些庸碌的烟火气，P'Joe安安静静地坐在树荫下的长椅上，好似不知时间流逝般地望着这一切，形单影只。
Krist慢吞吞地沿着石板路往山下走，突然就懂了“爱与病”的含义——同样无法治愈的，曾经你的爱，如今你的病。
“看路。”
一只温暖的手包裹住了他微凉的指尖，krist这才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从小路走上了旁边的草地，鞋底沾了泥，一只鞋子的鞋带也散了。
“如果不拉着你，真不知道你会走到哪里去。”
Singto叹了口气，弯下腰来，仔仔细细地给他绑鞋带。
Krist低下头，看着singto头顶柔软的黑发，心也跟着柔软了起来。
“P’sing~”
“嗯？”
“等你老了，我也这样照顾你吧。”
Singto用鞋带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听了这话笑着抬起头：“哦豁，那我变老之前这几十年怎么办？”
“你照顾我。”krist骄矜地扬起下巴。
Singto站起身，揉揉他的头发：“好，我照顾你。”
两人相视而笑，肩并肩往山下走去。
午饭时krist久违地看到了singto吃得脸颊都鼓起来的样子，开心的同时，突然感到P'shine是真的离开了自己，反而有些难过得吃不下饭了。
像singto这样入戏快，出戏也快的人，或许才是天生的演员吧，他想。
吃完饭，krist开始准备拍摄，他一边坐着给化妆师涂涂抹抹，一边透过镜子看singto在房间里走来走去收拾他不大的旅行包。
“你还不如明早跟我们一块走呢。”krist扁扁嘴，闷闷地说。
“明天的飞机去美国，之前在学校参与拍摄的项目得了个小奖项，要去参加颁奖，顺便参加一个同学的婚礼。”
krist转头瞪大眼睛：“哈？你怎么没告诉我？”
化妆师的眼线笔瞬间在他的脸上画了一道黑，只好停手看着他们吵。
“嗷~我这不是正在告诉你吗？”singto一脸理所当然。
“P，我发现你不只是自性恋，你还是注孤生。”
化妆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扳正krist生无可恋的脸，继续涂抹。
“呃呃，所以老了就靠你了。”singto背起了包，走到krist身后，手搭在他的肩上，弯下腰把脸凑过来轻声说：“一个人要好好拍戏啊，我大概十天之后就回来了，应该赶得上杀青宴，到时候再见呐kit~”
“应该？”
“呃呃，尽量早点回来，可以了吧？”
krist抓住singto放在他肩上的手晃了晃：“嗯，一路顺风啊P'sing~”
“知道了。”singto从背包里拿出一根粉色的棒棒糖塞到他手里：“呐，不开心的时候就吃糖吧~”
转身跟化妆师姐姐行了个礼：“再见呐P。”
“怎么就这么走啦，你们不亲一下吗？”
“吼~P！”
两个人异口同声地说，只不过singto是带着笑意，而krist却红了耳朵。
下午拍cloud一个人在民宿房间的戏，krist拿着那张贴着黄白色小花的生日卡，视线刚刚触到了“Happy birthday to my little prince”这行字，眼泪就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像是singto的离开真的带走了他的P'shine一样，那个他第一次见到的时候竟然没有认出来的，瘦弱地抱腿枯坐在床上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晚上补拍在沙滩上跪地痛哭的戏时，krist已经哭到麻木，简直把一辈子的眼泪都流干了，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已接近午夜，海风吹过来有些冷，krist刚抱住手臂，就有一张毯子围了上来。
“cindy？你怎么没走？不跟P'sing去美国？”
“他大概是嫌机票太贵了，不想带我，所以这几天把我指派给你了。”
"哈？"
“反正你也没有生活助理，你杀青前这几天我就跟着了你了老板~”
“啧！你……？”krist嫌弃地撇了撇嘴。
Cindy指了指他身上披着的毯子：“那你还我啊！”
“这什么助理啊？脾气比我还大。”krist笑着裹紧了毯子，突然觉得很温暖。
第二天回到曼谷已经是下午，给singto发line说“要想我哦~”没有得到回复，但其实krist当天就开始了拍摄，自己也忙到没空想那个天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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