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警花”狙击【尾声(补)】
总觉得警花在这里没有一个结局有点遗憾,原稿修改后再试一次~
——第2天——
早上,直接从医院赶回CIB的Kongphop还穿着昨晚那件黑色风衣,他将逮捕令放在审讯桌上,看着Cold签了字,塞回文件夹,然后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个透明的证物袋。
袋子里是一支外壳已经掉漆斑驳,有着深深岁月痕迹的口红。
可处在审讯室里的两个人心里都十分清楚,这正是沉寂了将近十五年的“红唇案”中,最为关键性的证据。
“我们在你于2003年,也就是案发前半年买下的,至今还未进行更名登记的那栋别墅里,找到了这个,外壳上有你的指纹,而且是层叠式的多个指纹。”
Cold没有拿起它,只是隔着塑料袋摸了摸,眼睛里染上一层满是追忆的温柔。
“这是属于你的吗?”Kongphop程序性地发问。
“是我母亲的。”
这个回答让Kongphop有些意外,他挑起了眉毛,但没等他继续问下去,Cold又开口了:“后来被我妹妹偷偷藏起来,这也算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吧。”
Cold闭上眼睛,仿佛听到了童年时光里夏日午后窗外的虫鸣,调皮又霸道的妹妹把他按在母亲的梳妆台前,一只小手紧紧捏住他的两片嘴唇,另一只手抓着母亲最爱的那只口红,异常仔细地涂在他的嘴唇上。
“好啦!这样哥哥就是坠漂亮的了!”
八岁的Cold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哦咦Yeri!哥哥可不是你的芭比娃娃呐!”
“当然不是!因为比起芭比娃娃,Yeri更爱哥哥呀!”
“那哥哥来亲你一下怎么样!”Cold故意撅起被涂得鲜红的嘴唇,作势要蹭到小女孩娇嫩的面庞上。
“啊啊不要!救命啊!妈妈!哥哥又偷用你的口红啦!哈哈哈哈~~”
兄妹俩追逐着从房子里跑出来,边跑边笑,Cold逮住了妹妹,轻轻地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印上了淡淡的唇印。
可当他们手牵手跑到巷口的时候,笑容跟脚步同时停下了。
“哟!小变态又出来了!”
“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女孩子才涂口红!变态!”
“娘娘腔!”
Yeri害怕地后退了两步,他们却不依不饶地追上来:“喂Yeri!你哥哥是个变态哦!哦咦,他还亲你啦!那哥哥们也可以亲你吗?”
“不可以!”Cold大声说,一把推向最高的那个男孩,却因为太过瘦小,反而被撞倒了。
“我们偏要亲!”
“走开!你这个丑八怪!”
“呜呜呜!哥哥!不许打我哥哥!”
那些Cold自认为早已尘封的记忆突如其来,就连妹妹童稚的声音都像是被完整记录在脑海中的音频文件,如此清晰而真实。
“难怪你会一直保存着。”
Kongphop的话打断了Cold的思绪,他缓缓抬起头,心中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还好吗?”
不知为什么,当他想提到“Arthit”这个名字的时候,眼睛触碰到了这名年轻警官的眼神,那眼神令他望而生畏,甚至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再提起那的名字。
“他很好。”
Kongphop的声音很平静,他拿起证物放回口袋,对着Cold点了点头:“谢谢你的配合,从逮捕令签发之时起,‘红唇案’的追诉期计算自动终止,你将作为本案的唯一嫌疑人被提起公诉,另外追加一项绑架罪及非法拘禁罪,你有权聘请律师,如果经济上有困难,我们可以为你申请法律援助。”
“Kongphop警官!”沉默地听完了这些的Cold猛然提高嗓音叫住了已经走到门口的Kongphop:“你爱他吗?”
Kongphop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他保持着背对Cold的姿势站了一会,才转过身,可依然平静的表面下,握着文件夹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泛白。
宛如浓墨般的黑眸直直地看向Cold:“你不配问我这个问题。”
“那——你不想知道我对他做了什么吗?”Cold感到自己快被这个人的眼神杀死了,却依然提起最后一丝虚张声势的恶意,勾起嘴角笑着说。
Kongphop动也不动地继续看着他:“这重要吗?”
“不重要吗?”
“呵……”Kongphop笑着摇了摇头,语气里带着点微妙的憎恶与怜悯:“或许对于你很重要,毕竟这影响到你的量刑,但对于我们,已经毫无意义了。”
他走近了一些,微微低下头,一字一句地说:“记住,你只是他抓过的无数个犯人中的一个,如果说特别,只是特别懦弱而已,除此之外,不值一提。”
一个月后。
在“红唇案”结束了庭审阶段,即将宣判的时候,CIB召开了案情说明记者会。
由于审理过程全程保密,不允许旁听,而这桩在诉讼时效的倒数第二天奇迹般告破的神秘案件,更加让社会大众充满猎奇心理。
甚至当有记者打听到Cold的一些个人资料后,放出了他的工作照,这竟然让他收获了一票狂热粉丝,“犯罪天堂”里的那篇帖子又被顶了起来,一群认为红唇杀手“很酷”的年轻人每到开庭的时候就到最高法院门外举牌子,请求轻判。
而这场记者会,当CIB刑事侦剿处处长Tum有条不紊地交代完所有可公布的案件审理信息,果然一些异常敏感的问题出现了。
“请问警方向法院提出的判决建议是死刑,这是真的吗?”
面对这个问题,Tum处长迟疑了一下,而作为本案的直接负责人,Arthit伸手调整了一下桌上的麦克风。
“是真的。”
话音刚落,记者席就响起了一片惊呼和窃窃私语。
刚刚那位女记者继续问道:“据我所知,犯罪嫌疑人的职业是心理医生,并长期担任义工,免费为有需要的青少年提供帮助,十五年来没有任何犯罪记录,我是不是可以认为他已经在行动上迷途知返,并且成为一名对社会有帮助的人,而警方却想要剥夺他的生命?”
“唯一能给他定罪的是法律,而唯一促使他触犯法律的是他自己。”
“难道警方完全不去考虑嫌疑人犯罪的理由或许有值得同情的地方吗?”
Arthit脸上原本挂着的礼貌的微笑消失了:“请注意您的措辞,认为杀人犯有理由犯罪就等同于认为受害人有理由去死一样,非常无理且残忍。”
“听说犯罪嫌疑人在儿时遭受过霸凌,这难道不是这个社会对他犯的罪吗?事实上他也是受害者,为什么不能在刑罚上被适当宽恕呢?”
Arthit因为上一个问题而冷下来的面孔,变得温和了一些,他直视着这位年轻的女记者,语气里带有身为“守护者”的包容:“抱歉,我能问问您的年龄吗?”
记者愣了一下:“23岁。”
“本案最小的受害者跟您同龄,但是,他永远8岁。”
这句话似乎深深地触动了年轻的记者,她张了张嘴,这次什么都没说,而是垂下头坐了回去。
Arthit的视线移动到了台下的最后一排,那里坐着一对中年夫妇,他曾遭受过那位先生的冷遇,也曾看到过那位夫人的眼泪。
而此时同样穿着一袭黑衣的Senta先生和Aily夫人也默默地注视着他,等着他最后的回答。
“我想我们都没有权利代替没能好好长大的他们,以及他们的家人去宽恕任何人。”
“麻烦让一让!”
Forgive的夜晚又恢复到了客人爆满的常态,Bright将一个大盘子举到头顶,东躲西闪地从厨房里走出来,好不容易蹭到最隐蔽的那张桌子旁,刚把堆得高高的炸鸡放下,就被人从身后飞扑着抓走了一个最大的鸡翅,那人顺势以一个狗刨的姿势扑向沙发,被坐在沙发上,正跟旁边的Golf聊着天的Not接了个满怀。
“啊啊好烫好烫好烫!”Arthit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炸鸡,里面滚烫的汁水滴在手上,他嘴上嘶嘶哈哈地叫着“好烫”却还是舍不得放下。
Bright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扔给他两张纸巾:“你怎么跟难民似的?”
Arthit干脆躺倒在Not大腿上,又啃了一大口,开始了血泪控诉:“你知道什么呀!我都出院半个多月了,胃早就好了,可Kongphop连一点油的辣的冰的都不给我吃!连冻奶都不能喝呜呜!每天不是沙拉就是煮菜,我拉的粑粑都是绿哒!吃了那么多树叶子,我还以为自己是长颈鹿呐!”
“啧,怎么实习生刚转正就敢目中无人虐待教官了?”Plame抱着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态:“喂Arthit,你现在就被那狼崽子治住了可不行,以后家庭地位堪忧啊!你要斗争!要反抗!”
“你怎么知道我没斗争没反抗啊!”Arthit恶狠狠地咬着小尖牙,想起自己屡战屡败的抗争史——
“我不要吃菜!哼!”
那是他出院后的第二天,满心以为自己等于“刑满释放”终于可以开荤了,可盼来的还是青菜和蒸蛋。
他十分坚决地推开了盘子,把脸别到一边。
Kongphop却只是好脾气地笑笑,自己捡起勺子挖了一勺蛋羹,仔细地吹凉了送到Arthit嘴边:“就吃一口嘛,我亲手做的,给点面子好不好?”
“不好。”
Kongphop叹了口气:“P'arthit,都是我的错,是我大意了,没有保护好你,才让你出了事,你知道那天晚上看到你吐在衬衫上的血迹,我有多后悔多心痛吗?”
“呃,Kongphop……”
“所以我一定要把你的胃养好,如果你落下一点病根,那都是上天对我的惩罚,不要让我接受这么残忍的惩罚好不好,P'arthit?”
Kongphop的眼睛里闪着星星点点的光,执着而恳求地看着他,让Arthit不由自主地张开了嘴,把蛋羹吃了下去。
“再来一口~啊~~”
喂完了蒸碗蛋羹的Kongphop面对Arthit后知后觉愤愤不平的眼神,神秘地笑了笑,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大杯粉红色的饮料。
Arthit立刻被阔别已久的冻奶吸引了视线,泪眼汪汪充满期待地看过去,就差捧脸了。
Kongphop晃了晃手臂:“想喝吗?”
Arthit拼命点头:“嗯嗯!”
Kongphop噗嗤一身笑了出来,自己先喝了一大口,喝完皱起眉头:“不行,太冰了。”
Arthit一拍桌子:“那你去给我烧开了喝!”
Kongphop看着他瞪得圆圆的眼睛笑了,快步走过来,弯下腰,再一次咬住吸管,用另一只手轻轻抬起了Arthit的下巴。
“唔……”先是爱人温热的嘴唇,然后是一股微凉而甜蜜的味道占据了口腔。
“这样就不冰了。”
Kongphop的吻短暂地离开了Arthit,他的额头抵着Arthit的额头,用含着笑的温柔的嗓音蛊惑着他:“甜吗?”
当时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Arthit咬着鸡骨头苦苦思索。
总之,当他回答了之后,Kongphop笑得更开了,也更深地吻住了他……
“唉!”看着Arthit脸上傻傻呆呆却乐在其中的表情,Bright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他的额头:“没出息的东西,爸爸对你很失望!”
说完才发现周围好像少了点什么:“哦咦,Kongphop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这些天看你看得那么紧,今天怎么放心让你一个人出来?”
Arthit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连炸鸡都不想吃了:“他要准备明天的面试。”
Golf随手抓起一块小饼干塞进他嘴里:“反恐警联的?”
“是啊。”
“哦咦!”Arthit眼睛一亮,一骨碌从Not的腿上爬起来:“喂兄弟,能不能透点题给我?”
“我不参与面试的。”
“那总有内部资料吧?”
Golf笑了:“这么希望他合格?合格了可就要去非洲一年呐,到时候别哭哦。”
“本来我是不放心,但一听说是您带队,就举双手双脚赞成他去了,Golf中队长,我家孩子就拜托你了。”
“呵,我可不会帮他挡子弹。”
“呸呸呸!”Arthit一把捂住Golf的嘴:“童言无忌!”
夜深了,客人慢慢变少,Forgive逐渐安静下来,淡蓝色的灯光中缓缓流淌着慵懒的爵士乐。
这大概将是一年以来最后的一次V57俱乐部全员到齐的聚会,而终于要曲终人散的时候,所有人的心中难免有些感伤。
他们最后一次举起了酒杯:“为了Arthit告别过去的一切灾难,将凶手绳之以法,也为了Golf代表泰国警察惩治暴力,维护和平——”
“干杯!!!”
几个人胡乱拥抱着告别,一个月没沾酒的Arthit多喝了几杯,脚步有些不稳,从沙发起身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旁边正打电话叫代驾,准备送他一程的Golf伸手扶了一把:“叫你少喝点,等会别吐我车上啊。”
Arthit偏偏要恶作剧地吓唬他,故意抓住他的手臂低下头:“呕,我现在就想吐……你身上……”
他这边演戏演得投入,平时准会按着头把他推开的Golf这次却动也没动,而是被Arthit低下头的一瞬间,后颈部绷起的衬衫领口吸引了全部注意。
“怎么了?”Arthit狐疑着要抬起头。
“别动。”
Golf说着按住Arthit的肩膀,另一只手在他的衬衫领子扫了一圈。
“这是……”Arthit愣愣地看着Golf手里的纽扣式监听器。
下一秒表情就转为恍然大悟咬牙切齿:“K-o-n-g-p-h-o-p!”
除了Golf一脸兴致盎然地摆弄着手里的监听器,其他人都在面面相觑,令人窒息的安静中,终于Tuta弱弱地说了一句:“诶Arthit,你老公好像真的变态……”
“呸!谁说他是我老公!”Arthit愤愤不平地拿起包甩上肩膀:“老子才是在上面的那个!”
“噗!”刚含了一口水准备清清口的Golf直接喷了出来。
受害者Bright抹了把脸,面无表情却极度阴险地说:“Golf后怕了。”
“卧槽Golf脸都白了!”
“噗哈哈哈哈哈!”
“滚!”
“还好你俩没在一起哈哈哈哈哈哈!”
“Golf快谢谢Arthit不娶之恩!”
而Arthit早就冲出了酒吧的大门,仿佛只要他跑得够快,这些疯子的嘲笑声就追不上他。
Arthit怒气冲冲地打开508的门,气势如虹地踏进去再把门甩上,坐在书桌前的Kongphop才懵懵地回过头:“嗷P'arthit,你回来了。”
事实上,Arthit晚上出门的时候Kongphop就是同样的姿势在学习面试时可能会被问到的,有关非洲各国国情以及各种常见病的资料,可见他坐在这几个小时没动过了,耳朵上也并没有戴着耳机。
或许根本连监听器的开关都没打开。
Arthit这么想着,火气消了大半,他走过去顺了顺Kongphop头顶被无意识抓到凌乱的头发:“你继续,我先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书桌上的台灯已经关了,Kongphop正靠在床头看书,看到Arthit便放下了手里的书,拿过毛巾帮他擦头发。
Arthit坐在床上享受着恋人的服务有些昏昏欲睡,可Kongphop擦着擦着突然低下头,从背后靠近Arthit还散发着湿热气息的颈窝:“你喝酒了?”
他的声音中带着浓浓的不悦,让Arthit感到一阵心虚:“就喝了一杯!”
嘴唇若有似无地擦过脸颊,凑到了耳廓:“真的?”
Kongphop似乎有意又像是无意地对着Arthit的耳朵吹了一口气,Arthit忍不住瑟缩了一下:“好像是……两……杯……”
“真——的——?”
舌尖伸进耳廓,轻轻地扫了一下,Arthit的脸顿时染上一缕绯色,最后忍无可忍地破罐子破摔,恼羞成怒大声嚷嚷:“喝了大半瓶那又怎么样!我都好了还这不行那不行的!又不是未成年!”
Kongphop握着他的肩膀将他转了过来,面对面地看着他,幽深的瞳孔让Arthit警惕地将双手掌心按在床上,向后挪了挪:“你要干嘛?”
“都好了?”Kongphop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做什么都可以了?”
“哈?”Arthit一晃神的功夫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接着就发现自己已经被推到在床上,Kongphop将他的双手固定在头顶上,原来武力值就弱的他进了一次医院更加无力挣脱。
Arthit紧张地舔了舔嘴唇。
可正是这样的一个动作,就像是在邀请Kongphop一定要对他做点什么才行。
Kongphop撤下了一只手,从他的颈下探进去,不轻不重地箍住他的脖子,用力地吻了下去。
这个吻太长了,以至于Arthit险些忘记怎么呼吸,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可当Kongphop放开了他的手,他下意识的动作却不是推开他,而是反手了抱住了Kongphop绷紧的脊背,将他更近也更用力地拉向自己的身体。
“P'arthit——”
原本用手肘撑在床上害怕真的压到他的Kongphop被吓了一跳,反而恋恋不舍地松开了他的嘴唇。
“有没有弄痛你?我知道你的身体还没好,对不起。”他一手搂着Arthit大病一场后更细了一些的腰,一手在Arthit脑后轻抚着他的头发,仿佛这样就能安抚住自己躁动不已的心脏。
然而两个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可不是那么说的。
他从Kongphop怀里仰起脸,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咬了一口,波光粼粼的眼睛羞涩地望着他:“我……真的好了。”
“P'arthit?”Kongphop怀疑自己听错了,瞪大了眼睛。
“啊!”迟疑中小腿被怀里的人踢了一下。
难得主动一次羞耻感爆棚的Arthit再次把脸埋进爱人坚实的胸膛,表示自己很凶,却因为声音闷闷的,格外可爱:“我说我好了!什么,都可以做……”
Arthit越来越小的声音消失在一个愈发缠绵的吻里,直到被Kongphop有力的双臂托起。
“Kongphop!放我下来!”Arthit挣扎了一下。
Kongphop不以为意地挑了挑眉,脸上笑得温和:“P'arthit不是说,你才是上面的那一个吗?我当然不能让P'arthit在学长们面前食言了。”
Arthit睁大了眼睛,犹如醍醐灌顶。
什么认真学习,什么没戴耳机,都他妈是装的!自己怎么就那么笨呢,一次次地上这个狼崽子的当!
他咬着牙掐住身下人的脖子:“Kongphop!你居然敢在我身上装监听器!老子饶不了你!”
“好啊,P'arthit今晚千万不要饶了我……”
终于,他们都不再说话,而是用深情的热吻去浸染这个普通却漫长的夜晚,似乎这样,离别的脚步就会更缓慢一些,可以用甜蜜的回忆来填满一年的归期。
可时间依然走到了这一天,Arthit站在君用机场的停机坪上,默默注视着不远处的人群,那是最后选出的最优秀的30名战士们正在跟他们的家人告别。
这支队伍被命名为“暹罗之鹰”,他们都很年轻挺拔,穿着一样的沙漠迷彩制服,可Arthit还是能轻易地从人群中找到那个人。
他正微笑着跟母亲说话,歪着头笑起来,暴露出作为独生子特有的永远长不大似的样子。
因为出发前的封闭式集训,Arthit已经有半个月的时间没有见到Kongphop了,他笔直地站在那里,似乎瘦了一点,也更加结实了,武装腰带勒紧了他紧致的腰线,后面别着一把统一配发的特战队专用匕首。
这让Arthit清楚地意识到,即使作为一名狙击手走上战场,也可能会有需要近身肉搏的时候。
Arthit自己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皱起了眉头,眼睛里流露出难以释怀的忧虑。
“既然这么舍不得,干嘛给他的实习评分打优秀?”Golf神出鬼没地出现在Arthit身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Arthit回过头撞了下朋友的肩膀:“嗷Golf,他值得那个‘优秀’,你知道的。”
“可我看你啊,从这里一出去就要哭了,我想你开口让他留下的话,他一定会留下的,Arthit。”
这次Arthit没有反驳,他只是淡淡地笑着,眼睛里有不舍,也有期许:“他该有更远大的前程,而不是成为一只被剪断翅膀的鹰,即使这把剪刀叫做‘爱’也不行,那样自私的爱不是我想要的,更不是我想给的。”
Golf了然地点了点头,他知道他的朋友不仅作为那个战士的爱人,更是作为他的教官,作为一名同样优秀的警察,在说这番话。
“P'arthit。”
Kongphop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Golf对他点了点头,看了下自己的手表:“你们还有十分钟。”说完就走开了。
“P'arthit,我有礼物要给你——”
“嫁给我吧!”Kongphop的话被远处传来的欢呼打断了,他们两个一起看过去,原来是其中一名队员抓住了最后的时机,正跪下来向他的女朋友求婚,手里举着一枚亮闪闪的戒指。
Kongphop:……
Arthit:……
两个人将视线从求婚现场转回来,突然觉得尴尬又好笑。
Arthit憋着笑,用故意刁难的语气说:“如果跟他一样,那就不用了。”
Kongphop摇了摇头,笑着摘下了自己脖子上的一根银色的链子,在从衣领里抽出来之前,握住了吊坠。
“这个送给你,我知道你也喜欢那把PSG1狙击枪,这是它的子弹。”
张开手,一颗黄铜色子弹头垂了下来。
Kongphop小心翼翼地将这条独一无二的项链挂上了Arthit的脖子,Arthit低下头把它握在掌心,坚硬、优美、有重量感,但一点也不冷,因为还带着Kongphop的体温。
这温度似乎在告诉Arthit:Kongphop的誓言就像狙击枪枪膛里的子弹一样,一旦击发出去,就只有一个方向,无法改变,永远不悔。
没有钻戒,也不需要单膝下跪,可这就是属于他的,狙击手恋人独有的浪漫。
“其实,我想过一百种方法可以不用加入这支队伍。”Kongphop笑了笑,似乎对自己的想法感到了惭愧,但还是说了下去:“我想过装病,装手伤没有好,甚至故意通不过心理测评,可我,不能做逃兵。”
他收敛了笑意,温柔而庄重地看着Arthit:“因为逃兵配不上你。”
Arthit紧握着贴近他心脏的那颗子弹,久久没有言语,因为他害怕只要一开口,就是情不自禁的挽留。
可他早就答应过自己,绝对不会阻挡Kongphop前方的路。
十分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Kongphop并没有催促Arthit跟自己说点什么,只是在集合哨响起的瞬间,带着空旷的停机坪上刮过迷彩上衣的猎猎风声,快速地拥抱了他一下。
“再见P'arthit。”
说完,他退后两步,立正,抬起右手,动作标准地敬了个礼。
Arthit的眼里含着笑,也含着泪,目送他跑进队伍中,提起装有那支PSG1的黑色枪盒,向着那架军绿色的飞机大步走去,奔赴一个更危险也更需要他的地方。
其他队员都忍不住转身向着自己的家人挥手告别,只有Kongphop始终没有回头。
“再见Kongphop。”
Arthit想,或许正因为不舍,所以人们分别的时候才只说再见。
机舱门缓缓升起,Arthit强迫自己转过头,向着Kongphop父母的方向挥了挥手,正准备走过去,突然手机震动起来,他心中有种奇异的预感,急忙解锁了屏幕。
对话框上的头像还是那朵向日葵:
“回到太阳身边,就是我此生最灿烂的前程。”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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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关于爱与伤痛的故事,也是一个从黑暗走向光明的故事。
他们都不完美,但可以为了对方拼尽一切去接近完美,这就是我心中的KA。
这样的结局或许不够圆满,但我想你们都看得懂,他们会因为离别而感到不舍,但绝不会阻拦对方前进的脚步,因为他们是彼此心中的灯塔,只会照亮对方前行,永远不可能做一个逃兵。
或许我的笔没能写出我心中KA的万分之一,但我已经为我想表达的爱付出了全部努力。
感谢你们的陪伴,虽然不舍,但我们一定会“再见”。
最后的最后容我大吼一声:我爱的人,他们是超级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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