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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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警花”狙击【第二十八章】

【28】

吃过早饭,Arthit铁面无私地把提议去游乐场的Kongphop赶去靶场,虽然他的手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但仍然有些抗拒训练,Arthit有时候会想起Perk医生说的话,也会犹豫以Kongphop的心理状态,是不是干脆放弃狙击手这条路,当个平凡的警察会更好?可每当这种念头冒出来,他总是为自己的自私感到羞愧,Kongphop这样的人,不应该止步于特案组这样的小部门,更不应该只属于Arthit,他该去往更加广阔的天地,成为千万人的英雄。

要问Arthit心目中的英雄该是什么样子?

周一早上,急匆匆走在CIB走廊里的Arthit忍不住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身后脚步慢吞吞的,噘着嘴一脸不高兴的实习生。

他站住了,等到Kongphop终于蹭到身前,一把拉住他的单肩包背带。

见左右无人,压低了嗓音说:“喂Kongphop,你闹够了没有?”

“P'arthit昨晚怎么能那么狠心地把我关在门外呢,我只是想面对面地跟P说声晚安。”

Kongphop垂着头,微微抬起眼帘,长长的睫毛颤巍巍地扑闪了两下,哀怨委屈的样子让Arthit差点就把:“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脱口而出了。

哦豁!鬼才相信你只想说声晚安噢!毕竟前天晚上你也是这么说的而我也开门了哎!

Arthit痛定思痛地抬起左手放在腰上,自己默默用力按了按——

我再放你进来,不对,我再引狼入室我就是CIB第一大傻瓜!

 

但面对他的小警花,又没办法不心软。

怎么看Kongphop鼓起腮帮子气呼呼的样子都觉得可爱。

他咳了一声,努力板起脸:“打靶成绩怎么样?”

Kongphop的眼球动了动,垂头丧气的:“不怎么样。”

“不想去游乐场啦?”

“嗷!P'arthit!”眼睛又瞬间聚焦起来,迸发出渴望的光芒。

Arthit笑出了声,很想伸手捏捏实习生的脸颊,却又忍住了。

“周六要是打到100个10环,周日就奖励你去游乐场呐。”

“真像回到了小时候一样,无论是10环还是游乐场。”Kongphop皱着眉抱怨。

“你能做到的,是吧,Kongphop?”

“当然了。”

Arthit拍了拍他的肩,两个人并排往前走,两只臂膀交错的刹那,Kongphop突然感觉手心上一凉,被Arthit轻巧地塞进了什么东西。

他摊开手掌,看到了一枚银色的钥匙,他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睛,然后用力握紧了。

这把钥匙,跟他的507号宿舍钥匙长得一模一样。

 

Arthit还在径直往前走,Kongphop看到了他微红的脖颈和耳根,笑容已经控制不住地溢了出来。

“P'arthit,等等我!”

Arthit头也不回地大步往前走。

“P'arthit!”

“别喊了!”

Kongphop追上去,偷偷用小指勾了勾Arthit的指头。

“哦咦!”Arthit赶紧甩开他的手:“别得寸进尺啊!备用钥匙!不许随便滥用!”

“我懂。”

“你懂什么?”Arthit停下脚步。

“想说‘晚安’的时候才可以用……”

“Kongphop!”

Arthit喊了一声,没控制住嗓门,才发现他们已经走到了特案组的门口,而敞开的大门里,Tum处长正站在里面转过头来。

Tum看了看Arthit,又看了看他身后的实习生。

“怎么?‘迟到’也会传染?”

原本只是随便的一句话,但因为自己心里有鬼,Arthit认真思索了“传染”途径之后,总觉得Tum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Tum处长对于Arthit因为心虚而没有顶嘴,乖乖接受批评的假象非常满意,侧过身,指了指办公室里另外一个人:“这位是协助你工作的心理医生,我想不需要我介绍,你们应该认识。”

“您好,Arthit警官,好久不见。”

 

“嘿!”Arthit有些吃惊,继而笑着握住了医生的手:“很高兴见到你呐,Cold医生。”

“那天在医院里醒过来之后,我想去探望Arthit警官的,不过听说您没有住院,包扎好就离开了。”

那天——

Arthit的思绪回到了那间阴暗逼仄的铁皮房,可他第一个想起的不是怯懦而残暴的Fin,也不是冷静虚弱,却爆发惊人勇气的人质Cold,甚至不是绑在自己身上随时可能引爆的炸药。

而是那个总是反应慢半拍,但最后时刻毫不犹豫地一枪击毙罪犯的“狙击手二号”,还有他在耳机里听起来,低沉的毫无感情色彩的声音。

当时气得他伤口都被撑裂了,发誓要弄死的狼崽子,现在想想,却有种独特的魅力。

他小幅度地侧了侧头,同样因为看到Cold而心有所感的Kongphop也向他看了过来,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轻微地碰了一下,又迅速转开了,可心照不宣的细小的妥帖甜蜜却留在了心底。

“Arthit警官救了我的命,我还没有亲自道谢。”

那时弓着身体狼狈地扑在引爆器上的人质,此时穿着笔挺的西装,戴着无框眼镜,斯文优雅。

Cold医生能回归本来的样子,真是太好了,Arthit想。

让人们生活在安全和平的空气里,自由呼吸,没有恐惧,这就是作为一名警察,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意义。

“应该我去探望您才对,您当时的勇敢救了我们两个。”他说。

 

Cold并不清楚Kongphop就是当时击毙Fin的狙击手,Arthit也没有多说,只是简单介绍了Kongphop是自己的实习生,Tum处长离开后,Arthit把医生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已经清楚Arthit需要怎样的协助,Cold坐下之后的第一句话就是:“希望我的出现没有让Arthit警官感到不舒服。”

Arthit笑着摇了摇头:“老实说,把报告交给P’Tum申请心理治疗后,我一直很忐忑,但当我看到Cold医生的时候,心里松了一口气。”

“为什么?”

“因为我信任你。”Arthit歪了歪头:“我知道想要恢复那段记忆不是件容易的事,可我们是同生共死过的战友不是吗?也许这样的经历会对我们的工作有所帮助。”

Arthit的直白与坦荡让Cold感到讶异,通常人们对幼年时的阴影总是会本能地害怕与逃避,更不会轻易地对别人说出来,可这些惯例在Arthit身上看不到一丝痕迹,他说话的时候会直视着Cold,用他黑白分明的眼睛,诚恳而无畏。

 

Arthit略去了案件本身的信息,只将与自己有关的情况对Cold做了说明,两人约好了每周一次的心理治疗时间,Cold把自己诊所的位置写在了Arthit的便签纸上,然后起身道别。

“拜托了,Cold医生。”

这次Arthit主动伸出右手,Cold医生的手柔软而宽大,握在一起会完整地包裹住Arthit的手背,的确给人一种值得信任的感觉。

“我一定会尽力的,不过既然我们已经同生共死过,我想向您申请Cold医生和Arthit警官这样的称呼是不是可以不要了。”Cold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泛起了细纹,反而带着年长者的亲切:“可以叫我P'cold吗?”

“可以啊。”Arthit愣了一下,随即微笑着点头:“P'cold。”

“Arthit,我能问一个私人问题吗,这个问题与治疗无关,你可以不回答。”走到门口,Cold又迟疑着站住了。

“当然。”

“忘记过去伤痛的经历,对很多人来说是梦寐以求的,我接触过许多案件中的受害者,他们为了避免二次伤害,甚至拒绝出庭作证,但Arthit,你的事已经过了这么久,为什么一定要想起来呢,不管能不能找出犯罪者,老实说,我想不出揭开伤疤对于受害者本身有什么好处。”

Arthit认真地听完了他的话,短暂地思考了几秒钟,随即挠了挠头,似乎还带着些少不更事的懵懂:“我想,除了‘好’的事,有时选择‘对’的事更重要。”

Cold得到了答案,沉默后深深地呼出一口气:“我为我刚刚的想法感到惭愧,我想我已经先被你治疗过了,Arthit,期待下次见面。”

 

送走Cold医生,Kongphop紧随Arthit回到他的办公室。

“我想跟你一起去。”他一副牛皮糖的架势。

Arthit瞪了他一眼,松了松肩膀,姿态随意地坐回椅子:“别胡闹,我是去做心理治疗,你去干什么?”

“我有病啊!我也需要治疗!”

“你小点声!”Arthit拍了下桌子。

“P'arthit不是看见了吗?要不是提前准备了玩具枪,上次我真的会崩了那个家伙。”

“你是不是脑子不好使?那个什么智力测试骗人的吧?”Arthit皱着眉指了指Kongphop的头:“你在射击队期间的体检报告是机密,机密!结果你现在要昭告天下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有小辫子是不是?”

“那又怎么样?”Kongphop睁大眼睛,看起来像是真的脑子不好的样子。

“哎……”Arthit叹了口气,咬着牙小声说:“反恐不想去了?心理状况有问题怎么进反恐部队啊你!”

 

Kongphop愣住了,事实上,他真的已经忘记了曾经的这个目标。

所有特警都渴望加入的代表泰国警察最高战斗力的队伍,反恐警联。

他曾为了接近这个目标,经历过常人无法忍受的高强度体能训练,在最终考核时,他用狙击枪打出了比赛用枪都没能打出过的最好成绩。这也让他得到了一个几乎内定的名额,只要实习期满,教官签字合格,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进入那支队伍,实现自己的梦想。

可现在,他想去的地方只有一个。

他看向Arthit,看到了他因为替自己担忧而皱起的眉头,他想他应该完成这个人所有的期望,无论是作为恋人的,还是作为教官的。

“那,我能陪你去吗?”Kongphop干巴巴地说,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周六早上八点,睡懒觉就不行了呐。”

“P'arthit!我会负责叫你起床,不会让你睡懒觉的!”

Kongphop高兴地想去抓Arthit的手,被严厉的教官毫不客气地用圆珠笔杆敲了一下。

“找死啊?”

 

“组长!”Tiw直接拉开门冲了进来。

Arthit现在对Tiw不敲门这件事,已经习以为常。

“嗷,Kong也在,正好,我这里是这些天的调查结果汇总,也包括P'not那边查到的一些信息。”

他摊开手里的资料夹:“之前组长提到的慈济会,我们查到了他们之前的被资助者档案,里面并没有跟组长有关的记录,但账目显示2004年,也就是案发那一年,的确有两笔数额很大的款项从境外银行进入慈济会的账户,接着在很短的时间内就被支取了,用处不明。但基本可以确定这笔款项应该是用于对P'arthit的治疗进行资助,我们还在联络当时在慈济会工作过的义工,看能不能查到更多东西。”

“境外银行?”Arthit翻看着资料:“一个慈善组织为什么要搞得这么神秘呢?做好事还怕人家知道吗?Kongphop,你有什么想法?”

“Kongphop……”

迟迟没有等来回答,Arthit抬起头,发现Kongphop的视线一直放在资料的另外一页。

Tiw察觉之后也随之将手指指向了Kongphop看着的那部分文字:“这里也很奇怪,我们查到了P’arthit父亲去美国时所乘的班机和出入境记录,但是却没有P'arthit本人的任何记录,既然你是在伯父之前就被送去美国的,为什么当时的旅客名单上都没有Arthit这个名字出现,就连年龄相仿的男童都没有?”

“出入境记录也没有……”Arthit用笔盖点了点自己的额头:“我当时甚至没有护照,到底是怎么去的美国?”

Tiw也无能为力地摊了摊手:“目前已知的线索就这么多。”

“私人飞机,外交通道。”Kongphop声音很小,甚至像是喃喃自语。

“Kong,你说什么?”

“啊,我只是随便猜猜。”

“这倒也是个思路。”Tiw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肩。

“对了Kongphop,你跟Ork查那几所大学里符合身高体重范围的男生查得怎么样?”

半晌,Arthit意识到实习生又走神了。

“Kongphop?你怎么回事?”他习惯性地用手指敲了敲桌面。

“嗷,我现在一想到那些资料就头痛呐P!”Kongphop揉了揉自己的脖子:“已经过了三分之二了,没什么发现,P'ork表示打死不干了,我会尽快把剩下的档案看完。”

结束了讨论,Tiw站起身,想等着Kongphop一起出去,可十秒钟之后场面变得十分尴尬。

“咳,那个,你们一定还有工作要聊,我先出去了组长。”突然想起特案组惊天秘密的Tiw如梦初醒,他看着坐在那完全不动的Kongphop,在心里对着自己翻了个白眼:等什么等啊,我们不一样!

 

“还有事?”房间只剩下两个人,Arthit挑了挑眉。

“P'arthit——”

Kongphop站起身,转过办公桌,走到Arthit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Arthit自然地仰起脸,语气因为两个人的独处而显得格外温柔:“怎么了?”

“我——”Kongphop抓住转椅的把手蹲下身,把自己放在了更低的位置,微笑着说:“我想问你,去游乐场,会不会害怕鬼屋和过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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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总会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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