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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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警花”狙击【第五十章】

【50】

——第7天——

Forgive在关门了一周之后终于开始营业了。

或许因为停业时间太久,客人没有往常那么多,因此Bright习惯性地做了很多的炸鸡翅和小甜点,到了快打样的时候还剩下一大半。

他颓丧地把一筐鸡翅和一大盘蛋糕放在桌上,叹着气坐下了。

Tuta随手拿起一根鸡翅啃了一口:“我说你呐,你一个开酒吧的又不是快餐店,客人来了都是要喝酒的,你做这么多垃圾食品,鸡翅也就算了,甜点谁会吃啊?”

本着避免浪费的原则,Plame拈起小蛋糕上的一颗樱桃,随口说了一句:“这些东西,只有Art——”

坐在对面的Bright立刻扫了他一眼,Plame赶紧闭上了嘴。

“哎Tiw最近忙坏了吧,听说你们组的人现在连饭都不去吃,天天在办公室啃面包?”Not适时地拿起勺子在蛋糕上狠狠地挖了一大块:“来来来,多吃点,要是饿瘦了你们组长回来该心疼了。”

“对对对,Tiw得多吃点,再吃个鸡翅,P给你挑个大的!”Plame也跟着亡羊补牢。

Tiw猝不及防被塞了满嘴奶油,手里抓着一根油乎乎的鸡翅,在学长们的环伺下敢怒不敢言。

 

所有人在做着这些的时候,眼角都瞟向了坐在角落的一个人,那人却好像对这边发生的一切毫无所觉,只是默默喝着手里加了冰的白水,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

旁边同样沉默了半晌的Golf晃着手里的芝华士,轻轻用玻璃杯碰了他一下:“一周了,还没有线索,要不要发通缉令?”

“不行。”Kongphop摇了摇头:“Cold是个严重的PTSD患者,P'arthit对他来说,是最珍贵的特效药,是他偶尔做的美梦中想要成为的完美的自己,也是可以把他从噩梦中拉出来的救赎,他不会放弃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可如果把他逼得太紧,让他没路可走,很可能会选择同归于尽,那样P'arthit反而危险了。”

此时的Kongphop看起来除了笑容少了一些,竟然没什么反常,冷静而有逻辑。

可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没有反常,就是最大的反常。

 

这一周以来,除了Arthit出事的第一天他不吃不睡被几个人硬塞回了宿舍,再次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就是这个沉稳平和的Kongphop,可以有条有理地跟他们一起讨论案情,甚至偶尔还会笑。

但所有人都发现,他的眼底偶尔会泄露出一丝让人感到冰冷彻骨的光,带着不计后果的癫狂,仿佛某个瞬间就会突然挣断那根岌岌可危的理智之弦,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

“Kongphop,想哭的话就哭出来吧。”Plame实在不忍看他这样勉强自己,拍了拍他的肩。

Kongphop却很惊讶似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没事人一样反问道:“哭?都说了他不会伤害P'arthit,P'arthit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哭?”

“Kong……”Tiw刚要安慰几句,就被Not在桌下伸手按住了膝盖。

“很晚了,我先回去了。”Kongphop说着站起身,不忘弯腰行了个礼:“学长们也早点休息,这段时间辛苦你们了。”

“一起吧,顺路。”

Golf最近休了假,一直住在Arthit的508,他实在担心Kongphop现在的状态,随着他站了起来。

“我今天不回宿舍,回家住。”Kongphop说完了然地看了Golf一眼:“谢谢学长,放心,我没开车。”

 

所有人目送着Kongphop脊背挺直、步履平稳的背影出了forgive的大门,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Plame迟疑着开口:“那个Cold,真的不会动Arthit?他那么有把握?”

Golf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畜生一样的东西,怎么能相信他的神志永远清醒?能控制住应激性心理障碍的人能有几个?你当他是Kongphop吗?”

本来已经信了的Tiw吃惊地站了起来:“那Kongphop还——”

“他比谁都清楚。”Bright盯着盘子里的小蛋糕,低着头说:“可是如果不这样说服自己,你是要他现在就发疯吗?”

 

Cold走进地下室,开了灯,来到床边的时候,Arthit背对他侧躺着一动不动,似乎在熟睡,即使他一路开锁加上走过来的脚步声并不小,还是没能让他醒过来。

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还是有些烫,额角冒着冷汗,身体也在轻微的颤抖。

Cold记得几天前带着小白猫来,Arthit还很开心,逗着小猫玩了很久,但自从那以后,Arthit的状态就越来越差,运动也不做了,吃的东西越来越少,整天都躺在床上,总是发低烧,几天下来,整个人瘦了一大圈。

他皱起了眉,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Arthit?”

“唔……”Arthit咕哝着翻了个身,醒了过来,因为不适应光亮,用手背挡住了眼睛。

“来了。”他随意地打了个招呼:“早上好啊P'cold。”

说完终于睁开了眼,微微抬起眼角看着床边的Cold,调皮又可爱地笑了:“还是应该说,晚上好?”

 

被锁在这里的他已经丧失了黑夜与白昼的概念,甚至Cold每次来看他,会故意错开时间段,让他无法根据规律推测出时间。

Cold知道,这样故作轻松的玩笑或许是Arthit的试探,是他想判断出现在的日期的手段——

不,不是“或许”,Cold苦笑了一下,他怎能忘记Arthit作为一名警察是多么的优秀而意志坚定,他是不惜用温柔的笑意作为武器,来向自己换取情报啊。

可Cold还是不由自主地用大拇指的指腹轻轻滑过他脸颊上浅浅的酒窝:“晚上好Arthit。”

Arthit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大概原本只是突发奇想的试探,不敢相信对方这么轻易就束手就擒了。

你低估了我的愚蠢,还有,我对你的——

爱?

这是爱吗?Cold在心里摇了摇头。

他想他不配说“爱”这个字,特别是面对Arthit的时候。

与其说是爱,不如说是珍惜,一种因为害怕失去而可以付出一切去挽留的珍惜。

他至今想起在CIB的审讯室里,当Arthit对他说,自己会离开泰国,去往一个未知的地方,而他再也没办法见到他的时候,那种突如其来的惊慌和恐惧。

“我只想把你留在身边。”他说。

“就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Arthit平静地看着天花板上的日光灯:“关我一辈子?”

“不,我们会到一个好地方,幸福地过一辈子。”

Arthit因为Cold甜蜜而笃定的语调打了个寒噤,全身被冷汗浸透了的皮肤再次感到了深入骨髓的冷。

“我知道你没吃感冒药。”Cold用手抹去了他额头的汗水,语调也冷冰冰的:“明天来给你输液。”

七天,这是留给我最后的时间。

Arthit的眼睛里竟然再次凝聚起一丝微弱却熄不灭的锋芒。

 

同一时刻,同样盯着天花板的Kongphop打开了投影仪。

他已经三天没合眼了,他害怕宿舍的走廊,害怕紧挨着507的那扇门,害怕一进房间就能看见Arthit从浴室里走出来,迫不及待地跳到他面前,拿走他手里的粉红冻奶,吸溜吸溜地一边喝一边含含糊糊地跟他说话。

每一次,他的笑容都僵在抬起胳膊,发现冻奶还好好地挂在手上,却再也没人来接的那一刻。

可是逃回家的时候,面对妈妈随口的一句:“Arthit最近怎么都没来家里吃饭?”

他明明笑着说:“P'arthit出差了,过些天才会回来。”

可内心却想要抱住妈妈放声大哭,甚至眼圈酸涩地就要掉下泪来。

可他不能。

他必须保持清醒,他必须相信自己,也相信Arthit,相信他的P'arthit一定在某个他看不见的地方,坚持着,努力着,不放弃任何一点希望,等待着他,也用自己的方式在靠近着他。

 

投影仪无声地一遍遍播放着,Kongphop闭上眼,又在黑暗中因为感知到了光影的变换而睁开了眼睛。

他的幻灯片里都是Arthit,只有这张照片是唯一的一张合照,只是这一次刚刚睁开眼的Kongphop将目光从相拥着的两个人身上移开,本能地定格在了色彩最鲜艳的地方。

闪耀着五彩灯光的摩天轮像是挂在夜空上的童话王国,有种虚幻的美丽。

那是Arthit对他说“永远在一起”的地方。

是不是太过绮丽的像梦境般美好的东西,总会像梦境一样的消失呢?

Kongphop仿佛回到了那一晚的摩天轮,而Arthit温暖的身体就在他怀里,Arthit柔软的嘴唇就在他唇边,他想起了他们拥抱在一起时说的每一句话——

就在片子即将播放完毕,照片渐渐变淡的时候,Kongphop突然按下了定格建。

他的瞳孔从疲惫和迷茫中骤然缩紧,迸发出慑人的光彩。

 

“如果是在没有广播的地方走散了该怎么办?”

“那我们就在那里等,不见不散。”


Kongphop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望向对面的枪架。

 

——第3天——

Cold的输液并没有起到很大的作用,Arthit的身体每况愈下,持续发烧让他开始意识模糊,最近两天已经吃不下任何东西,勉强哄他咽下去的白粥也都吐了出来,吐到最后,只剩下胃液,和丝丝淡红的血迹。

每一次拉开铁门,Cold的内心都充满了畏惧,他害怕他看到的,会是Arthit的尸体。

 

当第一道门锁被打开的声音传进耳朵,洗完冷水澡之后光裸着身体躺在水泥地上的Arthit迅速爬了起来,突然袭来的眩晕感让他知道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了,可他依然咬着牙,在头痛欲裂,浑身无力的状态下用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服,上床盖好被子,闭上眼睛,呼吸慢慢平稳下来,就像他本就在昏睡中一样。

 

手在Arthit的鼻子下面停留了一下,然后放在他的额头上。

“今天怎么样?要不要吃点东西?”

Cold温柔地为Arthit掖了掖被角,Arthit只是轻微地摇了摇头,声音嘶哑得快要听不清他说的话了:“我真的不想再吐了。”

“可是你这样,我们怎么走呢?”

“走?”Arthit依然闭着眼,皱了皱眉。

Cold拿出一张照片,坐在床边:“Arthit你看,这里很漂亮是不是?”

照片上是一座美丽的小岛,沿岸是碧蓝色的海岸线,岛上散乱而有艺术感的分布着若干白色的小房子。

Arthit看了一眼照片,又看了看Cold,张开嘴,似乎又没力气说话,于是就这样无声地看着他。

“这是个地图上都很难找到的岛国,我已经在那买好了房子,但这个国家不接受有犯罪前科的移民,所以,等我的事情一结束,我们就去那,那里很需要医生,也很尊重医生,我一定会给你最好的,Arthit。”

“还是像这样,把我藏在另一个地下室里,锁起来?”

Cold笑着看向Arthit:“一开始或许需要那样,可我相信在这个没人认识我们,我们也不认识任何人的地方待的时间久了,你和我就会变成家人,不,变成一个人,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再也没人可以把我们分开,就连我们自己都不行。”

Arthit的牙齿都在打颤:“就算你能把我弄晕,偷渡出去,继续锁起来,难道就不怕我会自杀?”

“Arthit,我很了解你,比你想象得更了解你。”Cold抚摸着Arthit已经凹陷的,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你这个人啊,就算看不到一点光,也永远不会放弃寻找光,所以,你不会死的,因为,你心中总有希望,对不对?”

Arthit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被狠狠抛到地上踩碎的意志力,他捂着胸口重重地咳嗽了两声,终于晕了过去。

 

“P'arthit?P'arthit!醒醒!”

Kongphop?是Kongphop在叫我吗?

Arthit仿佛被一团沉重的黑暗压住了胸膛,用力挣扎却全无用处。

手臂也好重,为什么这样重?

啊,Arthit想起来了,是Kongphop闹着玩,用手铐把他锁了起来,可是,为什么Kongphop也被锁了起来?

Arthit突然心急如焚,再一次猛烈地挣扎起来。

“Kong,一直跑!不要回头!”他想这样告诉Kongphop,就像小时候,可无论如何都发不出声音。

Kongphop为什么在笑?他怎么一点都不害怕?

对了,Kongphop这个家伙,把他们俩铐在了一起。

原来即使是锁链,另一端也一定有Kongphop在陪着自己,所以,他一点都不害怕。

“这次让我来保护你,P'I-aoon。”

梦中的Kongphop向着一片浓雾中的茂密树林走了过去,回头笑着对他说。

Kongphop!

Arthit猛地惊醒过来,手臂牵动了铁链,他迷茫地回头看了看,终于想起了自己处境,再次无力地闭上了眼睛。

两朵血色的花开在白衬衫上,让他的嘴唇看起来更加苍白。

“Arthit,你这样不行,胃会坏掉的,刚刚又咳血了。”Cold用力扳住Arthit的下巴:“看着我,你想死吗?你想死吗Arthit?”

Arthit迷迷糊糊地摇了摇头。

“那你要吃东西,知道吗?你想吃什么?”

“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告诉我!你想吃什么!求你告诉我!”

Arthit用力睁开了眼睛,视线却很模糊,也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过了半晌呢喃着说:“我想吃,彩虹棉花糖。”

 

晚上八点三十分,正是游乐场最热闹的时候,即使味道不怎么样,但美丽的棉花糖摊位生意依然很好。

唯一可惜的,是游乐场里最浪漫的摩天轮在几天前就坏掉了,不再缓缓转动,也没有了五颜六色的灯光,这让童话般的夜晚都变得有些黯然失色。

可不影响静止的摩天轮里,位于高点的那个车厢,是能够俯瞰整座游乐场的最好的位置。

Kongphop穿着一件黑色风衣,像没有生命的雕像一样,透过狙击镜看向下面的棉花糖摊位。

原来空中会比较冷,这是他在这里蹲守了四个夜晚的最大心得。

好在棉花糖是只有晚上才卖的,不然一点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就要叫M那个不靠谱的家伙来换班了。

这样想着,他的嘴角微微勾了起来,眼睛里却没有一点笑意。

他会偶尔小幅度地活动一下双手,为了在需要射击时,能够一击毙命。

 

口袋里的手机已经震动了三次,他终于摘下左耳的耳机,接通了电话。

“P'Tiw?”

“Kongphop,你在哪里?”

“我有我的路子,P不必在意,记得盯紧所有偷渡船只,我已经放出消息,只要看到类似Cold和P’arthit的人出现,提供线索就有500万。”

那边Tiw叹了口气:“我知道了,Ork在Cold手机里还原了一张照片,上面有一只小白猫,背景是个别墅,但是看起来很荒凉,不像有人住的样子,我们已经通过技术手段查到了别墅的位置,现在过去看看。”

“好,但是要小心些,我怕万一疑犯跟P’arthit在一起,贸然行动激怒对方,P'arthit会有危险。”

“放心,是P'Golf带队。”

“啊……”Kongphop紧绷的声音似乎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放心了。”

“你不来?”

“如果确定是那个地方,我会马上过去的。”

 

一个小时过去了,Tiw并没有再次传来消息,Kongphop的内心有些焦急,他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或许,现在离开这去跟Golf汇合才是对的。

摩天轮的窗子封闭不严,一阵凉飕飕的风吹了进来,Kongphop突然觉得有些饿了,心想哪怕买个棉花糖带上来也好,不过,那棉花糖是苦的,实在不太好吃。

他想起Arthit咬了一口就皱眉吐舌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眼神也不自觉地再次扫向棉花糖摊。

只是不到一秒钟的随意一瞥,他迅速地压低身体,食指扣上扳机,将枪把顶上了自己的肩窝。

 

Cold似乎精心伪装过,穿着一身明显不是他的取向的宽大的黑色卫衣,还戴着一顶黑色棒球帽。

可狙击手的眼睛依然在转瞬之间就捕捉到了他的头身比例,脖颈长度,以及走路时的姿态,因为这些东西对于每一个人来说,都是很难改变的习惯,且独一无二。

唯一令人失望的,就是只有他一个人,Arthit没有出现。

Kongphop按下耳麦按钮:“所有人注意,目标出现在一号位置,人质不在现场,按照B计划,分两辆车,轮流跟上,一定要确定他的落脚点,我会开三号车跟在你们后面,随时向我汇报位置。”

他联系的,是他自己雇佣的四名退伍特种兵,分别隐蔽在游乐园的两个出入口,本该在Cold入园时就能发现他,却还是被Cold的伪装骗过去了。

Kongphop已经准备通知摩天轮的管理人员将他放下地面,这时,Tiw的电话来了。

“Kong!我们找到的别墅疑似有地下室,但是没办法判断有几个人,现在发现了一道上锁的铁门,暴力攻入一定会惊动里面的人,P'Golf还在犹豫。”

“Cold不在那里。”Kongphop一字一句地说。

“什么?”

“破拆!Cold不在那里,我等你的消息。”

Kongphop挂断了电话,再一次架起了狙击枪。

排队买棉花糖的人很多,Cold排在中间的位置,缓慢地向前移动着。

如果Arthit已经被找到,那么,就没有投鼠忌器的理由了。

Kongphop缓慢地闭上眼,又睁开。

他手里的枪是查不出来源的黑枪,他雇的人都是拿钱办事绝不会给雇主制造麻烦的人,而原本的A计划,就是当Cold与Arthit同时出现,击毙Cold。

手机就在Cold拿到棉花糖的那一刻震动了起来。

“Kong!我们找到P'arthit了!他没事,神志清醒!”

“好,我马上过来。”

Kongphop放下手机,看着狙击镜里拿着棉花糖快步向前走着的Cold的背影。

这个距离不足300米,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个没有难度的百发百中的距离。

准星固定在后脑的中心位置,随着目标的移动而移动。

只要动一动手指,一切就都结束了。

 

“Kongphop,你为什么当警察?”


Kongphop眨了眨眼,耳边突然响起Arthit曾多次问过他的问题。

他缓缓地,放下了手里的狙击枪。

“你只要记住,你枪口下的不再是标靶,而是人,无论如何罪大恶极,对于警察来说,我们的使命从来不是决定他们的生与死,而是让所有罪恶暴露在阳光下,因为唯有审判,才是犯罪者最恰当的归宿。”

  

“Arthit!”

Golf坐在床边,撑起Arthit的头,放在自己腿上,Arthit勉强睁开眼看了看他,微微点了下头,示意自己保持着清醒,他的右手手腕上还挂着半截被剪断的锁链,因为他的移动而发出响声。

Golf忍住心痛,放开自己攥紧的拳头,轻拍了下Arthit的脸:“我们先去医院。”

说完示意救护人员将担架抬了过来。

可当救护员的手刚刚触到Arthit的肩膀和脚的时候,Arthit突然猛力地挣动了一下,坚决地摇了摇头。

Golf见他胸前有血迹,整个人瘦骨嶙峋,担心他神志模糊,怕他在挣扎中伤了自己,连忙让救护人员先退开,轻声说:“Arthit?我是Golf,你安全了,我们现在送你去医院。”

Arthit张开嘴似乎说了什么,可因为没有力气,又声音嘶哑,Golf只好俯下身:“你说什么?”

“Kong……在哪?”

“他马上——”

想说他马上就来的Golf突然停住了,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回过头去,看到了站在门口,嘴唇颤抖着发不出声音的Kongphop。

Golf微微侧过身,对Kongphop点了点头,Kongphop松开咬紧的牙齿,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着,大步走了过来。

 

他在床边蹲下,小心翼翼地用鼻尖蹭了蹭Arthit的脸颊:“P'arthit,我来了,我在这。”

“嗯。”Arthit闷闷地应了一声,不知哪来的力气,伸出一只手臂,勾住了Kongphop的脖子。

那半截锁链又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可Arthit此时一点都不觉得难过或害怕,因为他只能想起就连锁住他时,也不忘把自己也锁在一起的Kongphop,而这样的恋人正是他深陷牢笼感到绝望时,心中不灭的灯火。

现在,他抱住了这团火。

Kongphop顺着他手臂的力量凑得更近了,耳朵贴上了他干裂的嘴唇。

“Kong……”Arthit笑着吸了吸鼻子,轻声说:“我冷。”

 

因为这句话,早已痛彻心扉却一直隐忍着的Kongphop突然泪如雨下,他脱下风衣盖在Arthit身上,无比珍重地俯身抱起了他。

 

 “P'arthit,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冷就说冷,不行吗?”


“我现在真的好冷啊,Kongpho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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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00字,其实是两章的内容,但是好多人说好几章不敢看了,那我想,就一次让你们解脱吧~

 

爆肝写出来的,你们再不看我会伤心的><

 

虽然写警花很累,可是一想到要跟它说再见,心里只有舍不得T^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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