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A】“警花”狙击【第二十一章】
【21】
第二天一大早，Kongphop就被拖了起来。
他半梦半醒地揉着额前的乱发：“嗷这么早，P'arthit，你不是放假吗？”
习惯赖床的Arthit已经一反常态，穿戴整齐地站在床边拉着他的手：“去约会。”
“约会！”Kongphop动作迅速地爬了起来，双眼放光：“去游乐场？”
“去、靶、场。”
刚爬起来的人立马软了下去，抱着枕头不撒手：“哦咦P'arthit~”
“打到一百个10环就去游乐场哦！”
“为什么都我长大了还要上第二次当啊……”抱着毛巾被推进浴室的时候，Kongphop还在不甘心地嘟囔着。
Arthit一直以为Kongphop的训练场地应该是曼谷军警射击场，结果Kongphop带他来到了一处很偏僻的私人射击俱乐部，这家会员制的全实弹射击俱乐部也正是Kongphop从小到大的第二个家。
刷卡进入后，他们跟随服务人员来到一个被单独区隔出的训练场地，里面只有两个靶位，一条靶位线上的标靶定格在50米，另一条肉眼已经看不见标靶的应该是300米的训练靶位。
“P'arthit要哪种枪？”Kongphop放下背包，熟门熟路地打开休息区大遮阳伞下的小冰箱，拿出一瓶水递了过来。
“M9。”Arthit回答着，不免有些心虚，事实上，除了每个月必须完成的一百发子弹的一线警务人员考核任务，他就没有主动进过靶场。
“拿我的P226过来，再拿一把M9。”
工作人员听到Kongphop的吩咐转身出去了，不一会拿了两把手枪和几盒子弹过来，整整齐齐摆放在一边的长桌上，表示需要其他服务可以随时按呼叫铃后就出去了。
Arthit握住从警校开始就形影不离的熟悉的M9手枪，终于找到了一点自信，他利落地脱出弹夹，一颗一颗压入子弹，又迅速将弹夹装上，动作一气呵成。
回过头去，Kongphop正慢慢悠悠地压着子弹，对上他的视线，不忘笑着竖起了大拇指，显然是一直在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Arthit可不会真的认为自己的上弹速度会快过Kongphop这样的大行家，却莫名起了好胜心，他抬起手臂瞄了瞄50米外的标靶，又放下了，转身对Kongphop歪了歪脑袋：“要比赛吗？”
Kongphop笑了，指着自己那边远到看不见的训练靶：“那我得打300米的。”
“哦咦！这么小瞧我！”Arthit嘟了嘟嘴不高兴了。
“开玩笑的。”Kongphop把他的小动作看进眼里，喉结默默滚动了一下，说着已经按下了移动靶位的按钮：“P'arthit想怎么比？”
“十发子弹，总环数多的胜。”
“我问的不是这个。”Kongphop舔了舔嘴唇。
“那是什么？”
“我问的是，赢了有什么奖励？”
Arthit皱了皱眉，嘀咕着：“你是小孩子吗？什么都要奖励。”
“我赢了就亲你一下，P'arthit赢了就亲我一下？”
“算了，不比了！”
Arthit作势要走，Kongphop笑着拉住他：“哦咦P'arthit！你到底是怕输还是怕赢？”
“谁怕你了？你赢了就去游乐场约会，我赢了——”Arthit认真思考了一下自己获胜的可能性，嗯，大概是无限趋近于零。
“我赢了我就亲你一下！”
话音刚落，左手就被抓住举了起来，Kongphop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握着Arthit的手腕，强制性地跟他击了个掌：“说话算话，就这样！”
“喂喂！你不会故意脱靶吧！耍赖我可不认账哦！”Arthit后知后觉，这东西不光看实力，还有可能会作弊的。
“放心，我会好好打的。”Kongphop对着他敬了个礼，却怎么看，眼睛里放出的光都泛着不正经的笑意。
比赛正式开始。
两个人分别站在靶位前，Arthit看了看Kongphop，Kongphop抬了抬手，示意他先来，Arthit这才注意到，Kongphop是左手握枪。
“右手还疼吗？”他有些担心。
Kongphop却微笑着摇了摇头：“放心，手枪我左手更准，我想赢啊P'arthit。”
或许是男人好胜的劣根性在作祟，虽然开始之前认定了自己赢不了，但当他真正举起枪的时候，Arthit发现自己也是想赢的。
尤其是面对心爱的人，谁都不会想输。
Arthit很果断地开了第一枪，9环。
这是一个好的开始，他松了一口气，转头看向Kongphop，Kongphop面色平静地举着手枪的姿态就像他本人也是一杆枪，他的动作并不过分紧绷，甚至带有一丝随意，但身姿挺拔，修长的双腿微微分开，右手自然垂在身侧，左手手臂跟身体成一个标准的直角，看起来有种锋利的美感。
由内而外散发出自信的余裕。
我，能掌握这个像枪一样的男人吗？
这样的想法让Arthit浑身发热。
随即，他听到了子弹冲破枪膛的声音，斜对面的电子显示屏上同样显示出“9”这个数字。
Kongphop转头对他挑了下眉毛，Arthit冲着他撇了撇嘴。
这次，他稍微闭上眼睛深呼吸了一下，直到心无旁骛，才缓缓举起手臂。
10环。
“Yes！”
Arthit忍不住握起拳头，弯下腰给自己打了个气。
Kongphop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明明心里觉得可爱得要命，却故作无奈地摇了摇头：“看来P'arthit真的很想赢。”
“嗷，难道有人想输？”
可他话还没说完，Kongphop已经保持着对他说话的姿势侧身抬手击发出去，甚至没有回头确认靶心。
10环。
Arthit一口气梗在胸口，Kongphop咧着嘴露出一口白牙。
心态崩了的Arthit下一发打出了6环这个糟糕透顶的成绩，可是正当他垂头丧气的时候，旁边的Kongphop居然也失手了，只打了7环。
带着“死里逃生”的庆幸，Arthit后面几枪发挥稳定，打了两个10环两个9环，但Kongphop也没有再出现失误，紧紧咬住了差距，一直保持着1环的领先。
直到第九枪，Arthit再次打出了10环，而Kongphop只有9环。
两边的计数器上同时出现了“81”这个数字。
只要打出10环就是立于不败之地了。
Arthit已经完全沉浸在胜负欲之中，他甚至没有再看自己的对手，而是垂下手臂，低下头，再次调整了自己的呼吸频率。
他慢慢地举起手枪，目光瞄准了靶心。
8环。
“啊……”Arthit懊恼地闭上眼睛，不自觉地发出了遗憾的一声叹息。
这是个不好不坏的成绩，但已经足够令他输掉整场比赛，他不认为Kongphop会打出比8环更糟糕的结果。
Kongphop对他吐了吐舌头，一副“我要赢了”的讨人厌的样子，然后表情格外认真地抬起左手手臂。
子弹出膛，Arthit垂头丧气地准备说“恭喜”。
——7环。
“恭喜你P'arthit。”Kongphop叹了口气，耸了耸肩，接着伸出右手：“你赢了。”
Arthit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晃了晃，像是在正规比赛那样，随即却眯起眼睛露出狐疑的神色。
从认准自己会输，到莫名其妙又赢了的虚幻中清醒过来，他开始从头到尾反思全部十发子弹的击发过程，Kongphop总是在他之后开枪，每次随着他的节奏而变化自己的节奏，他打得好，Kongphop也打得好，他失误了，Kongphop也跟着失误，每一枪的紧追不舍只是麻醉他的过程，让他完全忘记了两个人之间本就存在的巨大的实力差距，而陷入了胜负欲的泥沼。
哪有那么巧的！我6环你7环！我8环你还是7环！
猝不及防，Arthit使出格斗技巧，用臂弯勒住了Kongphop的脖子。
“你个狼崽子不想活了是不是！”Arthit咬着牙：“敢耍我！”
Kongphop被卡在Arthit的颈窝里，一边求饶一边笑得喘不过气来：“我错了P'arthit！啊啊！救命啊我要断气了！”
随手把Kongphop扔到一边，Arthit叉着腰回到遮阳伞下喝了口水，动也不动地生闷气，Kongphop憋着笑蹭过来，轻轻拉住他的袖口：“生气啦？”
Arthit白了他一眼，继续不说话。
“其实，一开始我是认真想赢的，就像P'arthit说得那样，没人会想输，更何况我有着运动员的本能。”他耐心解释：“可是，我想输给你，只想输给你一个人，比起赢，我更想让你赢。”
Kongphop握住Arthit的手，放在自己唇边，目光温柔，语声坚定：“P'arthit，在我的世界里，我要你永远是胜利者。”
“……咳！知道了，肉麻。”Arthit偏过头，故意不看他。
Kongphop却锲而不舍地追了过来，用手指戳了戳自己鼓起的脸颊：“那亲我一下！”
“Kongphop！”
“说好了P'arthit赢了就亲我的，不可以赖账呐！”
Arthit一把推开他的头：“作弊的家伙取消奖励！”
“哦咦P'arthit！”
“取消！”
“P'arthit~”
“闭嘴。”
“那我亲你一下~！”
“Kongphop！”
打打闹闹中，时间已经过了中午，两人在俱乐部的餐厅里吃了简单的午餐，Kongphop顺便带Arthit参观了一个小型的收藏室，里面有不少带着岁月痕迹与传奇故事的世界上有名的枪械，等他们又回到训练场，天色已经有些暗了。
“你不练习吗？”Arthit看了看手表，他们晚些时候还要去Forgive参加V57俱乐部的聚会。
Kongphop去按了服务铃：“麻烦把我的PSG1拿过来。”
这次进来的是一名身穿西装的侍者，Kongphop从他手里接过箱子，等他出去了，才轻轻抚摸了一下箱盖，打开，然后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地用肉眼看不清的速度装上了瞄准镜和弹夹，接着，他熟练地摆出了一个标准的立射姿势，调整了一下准星。
Arthit还是第一次看到Kongphop握着狙击枪的样子，这支PSG1因为价格昂贵、保养困难而产量稀少，这也是Arthit第一次见到这支大名鼎鼎的狙击枪的真身。
流畅的线条，细长的枪管，乌黑的枪体反射出幽深的金属色蓝光，与眼前这个站得笔直的男人浑然一体。
这样的Kongphop仿佛换了一个人，他目光专注地看着瞄准镜，手指在扳机的位置略微动了一下，那瞬间倾泻而出的强大压迫力，令Arthit有些心悸。
可能雄性动物的世界里，对于比自己强大的存在都会本能地产生警惕。
“P'arthit想试一下吗？”Kongphop放下枪，像是在引诱Arthit一样眨了眨眼。
而Arthit果然抵挡不了这种诱惑，无论是这把枪，还是这个人。
从Kongphop手里接过枪的时候，冷不防手腕一沉，Arthit惊讶地“诶”了一声。
“这么重？”这把枪的重量远远超乎他的预估。
难怪Kongphop的手臂肌肉那么发达，Arthit在心里暗暗撇了撇嘴，这个重量每天扛几个小时，不变成健美先生才怪。
Kongphop已经将新的靶纸固定在了300米的位置。
Arthit站在靶位的起始点，举起了手里的狙击枪。
他接触步枪不多，但基本的握枪姿势还是没问题的，然而还是在几秒钟之后就感到了力不从心——这把枪实在太重了，他的手已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又咬紧牙关不想这么快就示弱。
身后传来熟悉的温度，他的后背贴上了某人的胸膛，Kongphop有力的左手托住了他已经酸软的左手手腕，右手覆在了他的右手手背上，就像完全张开双臂将Arthit圈进怀里。
“Kongphop——”毕竟是室外，Arthit感到了一丝不适，动了动肩膀。
“嘘~这里只有我们。”Kongphop的脸凑得更近了，两个人的脸颊贴在了一起：“专心点，感受它。”
Kongphop稳稳地握住Arthit的手，滑向枪管，又回到枪托的位置，在他耳边低声说着：“感受它的线条，它的温度，想象它是情人的身体，你要抚慰它，掌控他，不要太过用力，也不能太过放松，只要你足够了解它，与它融为一体，那么，当你扣动扳机，它就会到你想要的地方去。”
Kongphop裹着纱布的右手轻轻蹭着Arthit的手背，食指与食指重叠在一起：“看好准星。”他说。
Arthit盯着瞄准镜里的十字准星，原本几乎看不到的300米外的军绿色标靶在眼前显现出清晰的面貌。
原来，这就是Kongphop眼中的世界，将一切缩小到只有正中的一个小小的红点，但却异常专注而准确。
“你知道吗？第一次见你，我就是这样看着你。”沉重的狙击枪在Kongphop的手里依然没有丝毫晃动：“瞄准了P'arthit。”
Arthit有刹那的恍惚，他不知道Kongphop说的是第一次就瞄准了他，还是叫他瞄准标靶。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交叠在他食指上方的Kongphop的手指用力地按了下去，子弹出膛。
强大的后坐力让他身不由己地向后靠过去，Kongphop在那一刻早有准备地接住了这股力量，Arthit整个人像投入温暖而广阔的海水一样更深地被裹进了怀抱。
显示屏亮了起来：10环。
“嗷！”Arthit兴奋地叫出了声。
Kongphop笑着呼出一口气，放下枪，双手交叠在他的小腹上。
靠着Kongphop坚实的胸膛，感受到对方有力的心跳，Arthit突然发现，当他承认自己的恋人比自己更加强大的时候，他不再惶恐，也没有了微妙的领地意识，反而得到了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教官，你脸红了。”
可是短暂的可靠过后，他的小警花原形毕露，还是这么让人想要狠狠地教训。
毕竟，耳边的这声“教官”听不出一丝尊敬，满满的都是调笑。
Arthit深吸了一口气：“Kongphop！”
“耳朵也红了哦~”
说完，实习生松了手，躲得远远的，一本正经地抬起手腕：“七点半了，我们要迟到了呐~”
Arthit转身拿起桌上的M9。
“嗷P'arthit！今天的训练科目到此结束！”Kongphop光速又跑了回来，笑着抱住了Arthit：“这里的‘枪’太危险了，我们晚上回家再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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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奖竞猜：回家后会发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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