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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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警花”狙击【第十四章】

【14】

说起来,只不过是简单地与另一个人嘴唇相接,可胸膛里,却是擂鼓般的心跳,Arthit想赶快睁开眼看到他亲吻的这个人,可当他向后退去,一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箍在腰间,这样强硬的挽留,让Arthit意识到,这个由他开始的吻,却由不得他结束。

Kongphop只是稍微加深并延长了这个吻,在彼此的呼吸都开始变得急促时,及时地放开了Arthit湿润的嘴唇。

却舍不得离开哪怕一毫米的距离,Kongphop的左臂微微用力把Arthit揽了过来,两个人的额头抵在一起,往下,是轻轻碰着的鼻尖。

“P'arthit,你已经考虑好了对吗?”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Kongphop沙哑着声音说话的时候,翕动的嘴唇不时地会触碰到Arthit,擦过上唇凸起的唇尖,又黏上了下唇柔软的唇瓣。

说完话,他挑了挑眉,期待着想要的答案,Arthit如愿地睁开了眼睛,却因为离得太近,没办法看清Kongphop的脸,而只能没有选择地望进那双深潭一样的眼睛,看到了潭水中映出的面色潮红的自己。

“我考虑得一点都不好。”Arthit叹了口气,事实上这几天他反反复复想了很多,但无论从哪个角度去想,“跟自己的实习生谈恋爱”这种事都不是个正确的决定。

“可是,我想我愿意犯这个错。”

 

得到答案的Kongphop用受伤的右手抚上了额头,全身都失去了力气,他咬着嘴唇扑通一声向后倒在病床上,再也控制不了疯狂上扬的嘴角。

“如果这是一只手换来的,那也太值得了。”他把脸埋进枕头里,边笑边说。

“疯子!”Arthit顺手给了他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被子上。

 

“哎哎!你怎么还打病人呢?”

突然推门进来的女医生让两个人瞬间安静,Arthit连忙从床边站了起来,Kongphop轻咳了一声:“我们,是开玩笑的,医生。”

“你精神不错呀,刚送进来的时候疼得一身冷汗把衣服都湿透了,现在怎么跟中了彩票似的?”看着Kongphop脸上还没散尽的傻笑,医生走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喃喃自语:“没发烧啊。”

因为医生的话而再次陷入到担忧状态的Arthit忍不住皱起眉头,轻声问Kongphop:“现在还疼吗?别忍着,疼就说出来。”

可对于Kongphop来说,只是看到他的P'arthit轻蹙眉头,就远比自己的手心扎进钉子更疼痛,他赶紧挥了挥自己被包成粽子的右手:“没事了,一点都不疼了,真的!”

“啧,麻药劲没过当然不疼了,疼的时候在后面呢。”过于正直的医生拉开了病房的门:“家属跟我过来一下。”

……

医生走出病房,见没人跟过来,狐疑地回过头:“家属?”

Kongphop拉住了Arthit的袖子小小声地说:“P'arthit,医生叫你呢。”

Arthit狠狠地瞪了一眼憋不住笑的狼崽子,只好跟随医生出去了。

 

一进到医生的办公室,被Kongphop插科打诨而放松下来的神经又再次紧绷起来,Arthit忐忑不安地坐了下来。

“你是伤者的——? ”

“我是他的上司兼教官。”

医生一听,立马放下了手里的文件夹开启教训模式:“我说你们这些当警察的真是太胡闹了,什么病人我们没见过,但这种受伤的方式我真是第一次见,比起那个打他的罪犯,他用手去抓钉子的力量更大也更坚决,趋利避害的本能都没有了,为了抓个人连命都不要了吗?年纪轻轻残废了怎么办?为父母家人考虑过吗?”

“残废……?”Arthit蹭地一下站了起来:“医生,他的手……”

“你先坐下,听我说。”医生冲着他摆了摆手:“幸亏没伤到神经,不会残废的,放心吧。”

Arthit深深地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不过,从他手里拔出来的两根钉子,都生锈得很严重,虽然打了破伤风针,但还是要特别注意,因为是贯穿伤很容易引起感染,平时要注意不要碰水,多量量体温,如果有发烧的迹象要马上叫医生。”

“我明白了。”

看着Arthit眉头紧锁的样子,医生接着说:“他那么年轻,恢复得好的话不会影响正常的手部功能。”

但这句话并没有让Arthit真正感到安心,他还是踌躇着问出了他想知道又害怕知道的问题:

“医生,只是正常对他来说是不够的,因为他不仅是警察,还是一名最优秀的狙击手,他有可能恢复到受伤前的状态吗?”

 

在确定伤口没有感染迹象后,Kongphop不到两天就出院了,他没办法安安静静地待在病床上,现在正是组里最忙的时候,红唇案有了进展,Acid又成功到案,特别是,当他看到Arthit忙完工作后匆匆赶来医院,明明已经全身透露着倦意却还是努力打起精神陪伴他到深夜,更是连撒娇带耍赖加上各种保证才获得了Arthit的批准。

原本以为复工后的第一件工作应该是参与对Acid的审讯,但Acid到案后就坚持一言不发,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不肯说一个字,保持着绝对的沉默,因此特案组索性决定先晾他几天,把重点放在了Aily夫人提到的,十四年前负责红唇案的警察Song的身上。

终于敲定了见面的时间后,Arthit和Kongphop在一座幽静的小院落里见到了这位已经退休的前辈。

60岁的Song是个非常和蔼的老人,但他所回忆起的案情大部分已经在这次的调查中被特案组重新梳理过,并没有特别的价值,直到被问起对于当年那个凶手的看法时,他皱起眉,仔细地斟酌了很久,最后只说了两个字:“干净。”

“干净?”Kongphop有些疑惑地重复着。

“一般的犯罪者在作案过程中,特别是犯罪行为结束之后,在处理现场、销毁证物的时候,是很难不留下纰漏的,可是那个案子我们几乎找不到任何物证,简直像魔鬼一样。”他的目光渐渐放在远处:“除了——”

“除了唯一的幸存者X。”Arthit在Song犹豫停顿的时候果断地接着说道。

Song显得有些吃惊:“你们要调查幸存者?”他摇了摇头:“那么小的孩子找到了又能怎么样呢,与其非要破掉案子证明警方的能力,不如放他好好生活,我们已经足够无能了不是吗?既然那个魔鬼已经彻底销声匿迹,没有人再受到伤害,为什么还要揪着可怜的孩子不放呢!”

“前辈,我们并不是想证明什么。”Arthit直视着已经表露出不快的Song:“在很多人看来,凶手十几年没有犯案,那么跟被抓到的结果是不是一样了呢?没有危害就行了吧?但就在今年发生了模仿案,两个孩子被杀害,其中一人的嘴唇被涂上了口红。没有结论的案件,逍遥法外的凶手,就像传播在空气中的病毒一样,感染着某些特定人群,让他们相信自己可以跟他一样,肆无忌惮去伤害别人而不用受到惩罚。”

他看到了Song眼中的动摇,他的声音平静而有力量:“所有人都可以忘记,甚至又有了孩子的父母也可以忘,但是,唯有警察不能忘,因为,我们才是受害者们在生命的尽头想要抓住的,最后的希望。”

Song看着眼前这名年轻的警官,他眼睛里的执着让自己相信,或许这个放在心里十几年的遗憾,真的可以圆满。

 

“那个孩子,是嫌疑人自己放出来的。”他说。

 

Arthit和Kongphop对视了一眼,转过头来示意Song继续说下去。

“犯人把他放在了考艾地区一个偏僻的山洞里,说实话,我们当时也不清楚嫌疑人的心理到底是想放了他,还是想杀死他,因为在山区的密林里,环境太恶劣,那么小的孩子是很难活下来的,但是那孩子,也不知道用了多久的时间,从山里走了出来,找到了附近的村子求救,他先通知的是自己的家人,我们收到消息赶到的时候,他父亲已经办好手续,把他转到曼谷一家私人医院。”

“他叫什么?或者其他的信息?”Kongphop急切地问道。

“他父亲拒绝了所有询问,不允许警方记录任何信息,并且跟高层达成了一致。”

Kongphop懊恼地抓了抓头发:“这么重要的线索就这么断了?他毕竟是唯一一个见过凶手的人。”

“听说,那孩子在村子里就已经昏迷了,醒来后,因为精神受到了极大的刺激,什么都不记得了,家属和医生都不同意警方跟他发生接触,很快就被送去国外接受心理治疗了。”

“前辈,见过那个孩子吗?”一直低头沉思的Arthit突然抬起了头。

Song摇了摇头:“我只是在医院里,看到他爸爸抱着他出院的背影,连他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

“那么,前辈认为,他跟其他受害人相比,有什么不一样吗?毕竟,只有他是活着被放出来的。”

“我只知道,至少在那个魔鬼心里,他是特别的,活着,就是他的特别之处。”

Arthit沉默地收好了录音笔,两人起身跟Song告别,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已经转身准备回到房子里的Song再次叫住了他们。

他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深夜的医院走廊,一个沉重的男人的背影,和从他怀里垂下的细瘦的手臂。

“那孩子,手腕上系着一条红绳。”他说。

 

不约而同,Arthit和Kongphop都想到了Fin案件中的被害男孩们手上绑着的红绳,可十四年前的受害人遗体上反而没有这个特征,如果只是模仿犯罪,Fin和Acid又是从哪里得知这条根本从未公布过的信息——那就是不为人知的神秘的幸存者,曾经也戴着这么一条红绳子呢?

得到新线索的Arthit若有所思,习惯性地径直走到副驾驶那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Kongphop叹了口气,举起自己裹着纱布的手晃了晃:“P'arthit。”

Arthit恍然大悟地拍拍自己的头:“嗷,忘记你受伤了。”说着又从车里下来,回到了驾驶位。

可是刚要发动车子,就被Kongphop按住了方向盘上的手:“你怎么了?”

“嗯?”Arthit不明所以地转过头。

Kongphop无奈地叹了口气,身体向Arthit靠了过来,用左手拉出了驾驶位的安全带,轻巧地替他扣好了。

Arthit对Kongphop突然凑近的脸毫无防备,他不自觉地向后躲了一下,这样的行动却让Kongphop非常不满意。

原本已经打算退开的Kongphop反而追着Arthit继续靠近,直到Arthit的后脑已经抵在了靠背上,退无可退。

Kongphop用左臂将Arthit困在座椅与方向盘之间:“为什么要躲?”

“哈?”Arthit紧张地转动眼球,小声说:“我只是,还不习惯。”

“那要快点习惯了。”Kongphop笑着歪了歪头,嘴唇略过了Arthit的嘴唇,轻轻地印在脸颊上。

这样有节制的温柔,让Arthit心动了,他用微小的幅度点了点头,终于从对案子的沉思中脱离出来:“我先送你回宿舍。”

Kongphop挑了挑眉:“P'arthit呢?”

“我有聚会。”

“啊~今天是周五。”Kongphop了然地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心里却总有些揪心的不安,他回忆起自己曾经送Arthit去约见好友,那样放松而愉悦的Arthit的背影,代表着他不曾参与过也不被允许触碰的,那个人最纯粹的青春和最亲密的朋友。虽然Arthit主动吻了他,可两人却从没彼此确定过什么,那个吻代表我们是恋人了吗?还是只出于感动和愧疚?

 

“下车了。”

“嗯?”胡思乱想的Kongphop看向窗外,一时间有点迷糊,显然这里闪耀的灯光并不是他熟悉的宿舍的风景。

Arthit想到一路上Kongphop像小孩子一样紧皱着眉头满脸委屈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起去吧,介绍可怕的前辈们给你认识。”

 

Kongphop用手为Arthit挡钉子的事迹当然在CIB成为最新的潮流话题,而Plame和Not显然是走在潮流尖端的。

所以当Arthit向围坐在老地方的朋友们介绍Kongphop的时候,受到了大家一致的狂热的欢迎。

在一一行礼问好后,Kongphop自觉坐在了角落,他很少插话,只是默默听着这群人海阔天空地什么都聊,然后在Arthit的酒杯空了的时候,悄悄拿走,换成果汁。

喝到预料之外的甜味,Arthit立刻反应过来,转头瞪了多管闲事的实习生一眼,用自以为凶狠的教官的样子,而Kongphop却不以为意地吐了吐舌头,两个人莫名其妙地对视着,就弯起嘴角笑了。

坐在对面喝着酒Bright眯着眼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突然用酒杯指了指Arthit:“喂Arthit!虽然Kongphop是你的救命恩人,但我们之前说好了V57俱乐部不对外开放的哈,除非是结了婚之后带着另一半,否则连女朋友都不行,你这是怎么回事?罚酒一杯!”

众人跟着起哄:“该罚该罚!”

Tuta眼神最好:“哦咦!你这杯子里颜色不怎么对啊!什么时候学会诈骗了啊Arthit!”说着就去拿Arthit的杯子。

Arthit却笑着捂住了杯口:“怎么啦?凭什么罚我?我这个又不一样。”他用另一只手牵起了在旁边因为Bright的话而感到尴尬的Kongphop的左手,举得高高的,理直气壮地说:“女朋友是不行,但这是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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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了大家!这么久才更新~

最近三次元工作发生一些变动,业余时间会没有之前那么多,所以这章拖得有点久,不过这个问题是暂时的,我会尽量不要拖更哒!

万一更新频率有点慢,还请大家多多包涵鸭,在我能力范围内尽量每次多写点,也不让你们等太久~


看文愉快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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