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落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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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A】“警花”狙击【第十一章】

超级无敌粗长预警!!!

【11】

站在楼下手插口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这样停留了一会的Golf,几不可查地呼了口气,被路灯拉长的身影终于消失在小路尽头。

没开灯的房间里,Kongphop放下手里掀开一角的窗帘,转过身,靠在阳台玻璃上发呆,他能感受到走廊里那两个人站在一起时,自然而然散发的亲密,那是不被他所拥有的,时间磨砺出的了解与信赖, 而自己,对于Arthit来说,或许只是个闯入他生命中的意外,说得更难听一点的话,应该是个意外的麻烦才对。

多年的射击训练让他早就习惯性地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停地告诉自己,平静与稳定是必要的,而激烈的情感起伏毫无疑问是致命的错误,可现在的他,居然心跳如鼓。

我,嫉妒了吗?

Kongphop缓缓把右手放在了左胸前,感受到了全身的血液都突然涌向心脏的狂热,那是他从没有过的,即使摧毁一切,也想要换来某一样东西的急切,与疯狂。

 

“明天一起去靶场?”一墙之隔的另一边,肩上搭着毛巾却磨蹭着还没洗澡的Arthit用力地抓了抓头发,最后还是删掉了未发出的一条消息,他点开备注为“小警花”的line好友的头像,那是某人独自举枪射击时逆着光的背影,仿佛他要狙击的,正是天空中最光明耀眼的太阳。

“啊啊啊怎么有这么难搞的崽子!烦死人了!”Arthit突然哀嚎一声把手机扔到一边,自己成大字型直挺挺地向后仰倒在床上。

 

半夜三点被震天响的拍门声吵醒,Bright光着上半身连拖鞋都顾不上穿,直接拎起挂在卧室墙上的球棒穿过走廊来到已经一片黑暗的酒吧门前,金属球棍敲击在门框上,发出沉重的闷响,并带有“嗡嗡”的回音。

“打烊了打烊了!再敲老子就要敲你脑袋了!”

门外的人果然安静了,Bright骂了句脏话,刚刚转过身,就听到隔着门传来的带着醉意的声音:“你TM倒是开门敲老子的脑袋啊!”

Bright刚刚把门打开,比他还要高大些的人就摇摇晃晃撞了进来,他手忙脚乱地扶住满身酒气的醉鬼,有些不可思议地拍了拍对方的脸:“你这是喝了多少啊兄弟?毕业散伙饭后没见你喝醉过啊!”

Golf一把推开他,自己熟门熟路地就往卧室里走:“什么散伙饭,兄弟,今天才是真正的散伙……”

Bright站在床边,叉着腰低着头,看着像一张饼一样摊在自己床上的好友,苦笑着摇了摇头,爱情到底是什么啊,能让一个从大一开始年年考评都是同届第一名,无论功课还是训练永远把别人甩在身后,仿佛全身都没有漏洞的人,也有醉成一堆烂泥人事不省的时候。

这世上总是有再努力也做不到的事啊。

他拉过被子盖在Golf身上,自己拿着小毯子窝上了沙发,感情的事哪有公平可言呢,有的人等再久,也只不过站在门口,可有的人只看了一眼,就被放在了心里。

或许唯一公平的就是,至少在天亮前,我们都应该睡个好觉,做个好梦,梦到自己长久以来盼望的人,那也算是仅存的安慰了吧。

 

周一早上,Arthit久违地迟到了。

他不会承认是因为周末的两天完全没有收到那个人的消息,让他感到了忐忑不安,平日里打了满环要把靶纸拍下来,偶尔失手了也要拍照给他看再发一个哭着的表情求安慰的人,这两天异常的安静。

害得他心神不宁,翻腾到半夜才勉强睡着,早上还把闹钟扔到了衣柜里。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急什么,但下了电梯就急吼吼地冲到了特案组门前,眼神一刻也没有犹豫地投向了那个人。

看到的却是Kongphop被一群女同事包围的场面。

正在有条不紊地排队合照、添加line好友。

他摸了摸额头,想起自己上周总是在外面跑,虽然吃饭的时候听Tiw和Ork说起Kongphop自警花选拔后已经成为CIB小红人的八卦,却没有亲眼见识到这样的“盛况”。

亲切地接过女孩子的手机,体贴地调整好拍照角度,然后礼貌地合十行礼,对每个人送上角度最完美的微笑。

 

Arthit默默推开门,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脑海里全都是Kongphop笑着叫他“P'arthit”的样子。

总是闪着光的眼睛,热烈而专注地看着他。

这笑容有什么不一样吗?Arthit坐在办公桌后托着下巴走神,视线又忍不住穿过玻璃墙望了出去。

其他部门的姐姐妹妹都已经走了,只剩下mini姐一个人利用天然的职务优势黏在Kongphop身边,时不时娇嗔地用她的肉爪子拍上Kongphop鼓胀在T恤里的上臂肌肉,而Kongphop也只是好脾气地把脸皱成一团装作被打疼了,然后两个人一起嘻嘻哈哈地笑起来。

还真没什么不一样。

Arthit有些烦躁地在心里下了结论。

然而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用力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吼声响彻全组:

“我说了多少次!这里不是夜总会!没事干了?!”

“噗!咳咳咳!”

刚倒了杯咖啡边走边喝的Ork被吓得呛着了,喷出来的咖啡洒到了刚好经过的Tiw手里拿着的文件夹上,Tiw咬着牙瞪了他一眼,赶紧抽出纸巾来擦。

Mini悄悄地移动了两个身位格,回到自己的位置,Kongphop低下头,在笑容泄露之前咬住了下嘴唇。

 

大发了一通官威的Arthit组长不知所谓地轻咳了一声,一脚踏回了办公室把门关上,终于在绝对的寂静中感到了迟来的尴尬与后悔。

Arthit你真的该去医院看看脑子了。

他再次拍了拍自己的头,刚要走回到办公桌去,门在身后再次被拉开了。

“P'arthit。”

哦咦,不是整个周末都不愿意搭理我,一上班就被全CIB的莺莺燕燕们团团围住的人气小警花吗?

Arthit腹诽着,抱着手臂转过身:“干嘛?”

“P'arthit是在生气吗?”

“生什么气?你有事没事?没事赶紧出去,我很忙,不像有些人——”

话没说完就被Kongphop打断了:“P'arthit喜欢P'mini吗?”

“诶???!!!”他说的话太荒谬,以至于Arthit吃惊到连骂人都忘了。

“那为什么要吃醋?”Kongphop歪着头笑:“不是为了P'mini的话,难道,是喜欢我吗?”

被两发子弹连续击中的Arthit完全傻眼了,他瞪着眼前那双亮晶晶的含笑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阵措手不及的慌乱。

我,喜欢Kongphop?

呸呸呸!老子是直男!

“你说什么胡话!又想被扣分是——”他再一次被打断了。

Kongphop的余光扫过这间办公室外的大家,然后伸手拉住Arthit的手腕,猛地用力将他拉进了衣柜与书架之间的缝隙,紧紧地抱住了他。

“没关系的,那天,我也因为Golf学长而吃醋了,所以,不用觉得不好意思P'arthit。”

Arthit的大脑一片空白,但他还是本能地用力挣扎了一下:“喂Kongphop!外面的人——”

“不会看到的,这里是死角。”

这是他今天第三次被打断了,但这一次却让他松了一口气,可不是吗?找到每一个地方的“绝对死角”,正是狙击手的强项。

但现在的问题是……

“你快放开!”Arthit小声却严厉地说:“发什么疯?再不放真的揍你了!”

Kongphop被他气急败坏的样子逗笑了,紧了下手臂,终于放开了他:“我只是拿我的奖励而已。”

Arthit睁圆眼睛瞪着他:“什么奖励?谁说给你奖励了?”

“P'arthit不是说要给我小红花吗?”Kongphop伸出大拇指,轻巧而快速地滑过他泛红的面颊:“你就是我想要的小红花。”

……

“组长?组长!”当然,此人名为“从来不敲门的Tiw”。

Arthit光速从书架上抽出一个资料盒塞到Kongphop手里,尽量平稳了声音:“这些资料拿回去仔细研究一下,应该对你熟悉这里的工作有帮助。”然后从容地探出半个身子:“我在,什么事?”

 

因为案件有进展而处在兴奋状态的Tiw只是走进来随意扫了一眼抱着资料夹的Kongphop,接着就毫不在意地把两张设计简洁高雅的红色邀请卡递给了Arthit。

“组长,这是今晚曼谷商业联合会主席Pomen先生70岁生日酒会的邀请卡。”

Arthit不解地挑了挑眉,Tiw继续说道:“我们之前无法接触到的当年第四名受害者的父母,应该也会出席。”

Arthit马上拍了拍手:“去!你准备下晚上跟我一起去!”

“组长,今天是我妈生日……”Tiw一把拉过Kongphop:“你带kong去呗,瞧瞧,这一表人才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孩子,说真的,要是咱俩,穿上西装也不像宾客,拿着邀请卡都可能进不去。”

Arthit看了看Tiw褪色的军绿外套,又低下头看了看自己今天印着骷髅头的T恤和松垮的牛仔裤,莫名地觉得有道理:“Kongphop,就你了,晚上跟我去。”

“呃我今天也不太方便——”

“干嘛?你结婚啊?只要不是结婚统统推掉!”

“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命令!”

“……kub。”

 

第一次来到这种衣香鬓影的场合,Arthit略有些不自在,特别是在看到会场中还有一些警届高层的身影,好在像他这样的级别还不足以被那样身居高位的人认识。

Kongphop倒是有着超乎他年纪与阅历的镇定,虽然穿着跟警花选拔那天上台时一模一样的西装,让Arthit立刻察觉到这孩子跟自己一样,是穿上了衣柜中唯一的一套西装。

Arthit拿起手机,翻到了ork发过来的几位重要人物的照片:“受害人父母Senta先生和他的夫人Aily,我们要想办法接近他们,跟他们谈话,特别是关于幸存者X,看看他们知道多少。”Arthit滑到下一张照片:“这是今天的主人Pomen先生,产业包括泰国最大的食品集团和免税集团,他的女婿是著名的学者外交官,现任泰国驻美国大使,很多事情一旦跟政治人物扯上关系就会更加复杂,所以我们在尽量不打扰pomen先生的前提下行动。”

Kongphop点了点头,两个人开始分开寻找,或许是出于枪手的敏锐,很快,他注意到了一位穿着紫色礼服独自站在会场角落的中年女士,虽然发型与装束大相径庭,但她低垂着眼睛看起来有些忧郁,那正是刚刚Arthit给他看过的照片里的样子。

 

“您好夫人,可以请您跳支舞吗?”他缓缓走到女士身前,弯腰行了个绅士礼,微笑着伸出右手。

Aily夫人惊讶地看着他,这样被英俊而优雅的青年邀请,已经是多年未有过的经历了,这惊讶却只持续了短短的几秒,优雅的女士随即微笑着伸出手,轻轻地握住了Kongphop的指尖晃动了几下:“谢谢你,可我身体不太好,已经很多年没有跳过舞了,真抱歉啊,这么帅气的孩子。”

“那么,我能跟夫人聊聊天吗?”

这一次,Aily疑惑地蹙起了眉头:“你想跟年纪像你母亲一样大的人聊什么呢?”

“聊聊您的孩子可以吗?”Kongphop低声说。

Aily的瞳孔瞬间收缩了一下,她不自觉地提高了音量:“你是什么人?”

“夫人别紧张,我是CIB特殊罪案调查组的警察,我们只是想了解更多关于‘红唇案’的线索,我们想——”

“对不起,我想我已经拒绝过你们很多次了。”身材并不高大但声音洪亮的中年男子突然出现打断了Kongphop,他颇为不满甚至不屑地看了年轻的警员一眼:“请你不要继续骚扰我的夫人,否则我将保留向中央警署投诉的权利。”

惯于在商场上发号施令的Senta先生带有强烈的压迫感,Kongphop却丝毫不为所动地直视着他:“Senta先生,难道你不想知道谁是杀害你儿子的凶手吗?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超过诉讼时效了,凶手将会毫无顾忌地逍遥法外,请帮帮我,给我们一个找出真相的机会!”

“真相?真相对我们已经不重要了!我们只想要忘记那件事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是你们警方的无能才造成了现在的局面!你们有什么资格要求我们的帮助!”尽管Senta先生已经尽力压低了音量,但还是有附近的人们察觉到了他们之间的争执,而投来探寻的目光。

“对不起,我无意打扰你们的生活,我只是——”

“喂!你哪个部门的?报出你的警号来!”一个男人大步走了过来,冲着Kongphop大声训斥,转过头面对Senta夫妇的时候声音却立刻变得轻柔起来:“抱歉,不知道是哪个部门的愣头青打扰到先生和夫人了,这里我来处理就好,请二位换个地方休息。”

“Senta先生!你听我说!求您了!”

Kongphop焦急地想追上去,却被人用力拉住了手臂:“长官在问你话,没听见吗?”

看起来是警官的那个男人粗暴地捏住了Kongphop的手腕,Kongphop却立刻反手捉住了他的大拇指,瞬间将他的手腕扭转过来:“长官,我在办案,请你不要妨碍公务。”说完,他放开了自己的手。

“啊!”完全没预料到会被反击的警官竟然痛得叫出声来,他恼羞成怒地抓住了Kongphop的衣领:“说!你是哪个部门的!我要弄死你!”

 

“放开他。”

已经准备将眼前这个碍事的人过肩摔的Kongphop放下了微微抬起的手,他看到他的教官满身怒火地冲了过来,一字一顿地说:“听到没有?我让你放开他,否则我现在就弄死你。”

“嘿Arthit?还是这么爱管闲事,在废物集中营啊不是,特案组待得不耐烦了,跑这充当正义使者来了?你知道这家伙得罪了什么人吗?你负得了责吗?!”

话刚说完,一股巨大的冲力让他不得不松开了捉住Kongphop衣领的手,Arthit狠狠攥住了他的衣领抵着喉结将他推着倒退了一步:“我的人,我当然可以负责,什么时候轮到你多管闲事?”

冲突到了如此地步,已经有保安冲了过来,Senta先生夫妇越走越远,马上就要走出会场的大门。

“Aily夫人!”Kongphop冲出围观的人群,面对停住脚步的夫妇,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个孩子,他曾真正地活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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